戴莺莺已经傻眼了,她伸手捏了捏柔滑的面庞,没甚么感受,再用力一捏。
戴莺莺妙目流转,嘴角显出个对劲的笑容,跃上马车,坐到驾车人位置上,脸上又规复淡然神采,冷然道:“本女人这不是顺服你,而是不想你在庇护期内挂掉,免得坏了我爹和西门镖局的名声。”
待戴莺莺神采规复普通,许梁不知从那里竟然摸出柄纸扇来,纸扇在手中唰地一展,用自认最为文雅的体例轻扇几下,摆出大族公子的步型,高抬脚,轻落步,一步三摇,直直地朝敞开的营门走去。
许梁立马改口:“咳,戴队长,你可不能走,你要随我去南昌府的。”
黄子仁听了,这才和缓神采,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气哼哼地走了。
戴莺莺一把将刀抱到怀里,决然道:“这是我的宝刀,我爹从小就教诲我,人在刀在,人亡刀也得在!如何能藏刀呢,万一丢了如何办?”
戴莺莺猛地一回身,柳眉倒竖,娇喝道:“你叫我甚么?”
戴莺莺一撇嘴,单手提了她那柄朴刀,一扭身就朝大门走。
“莺儿,走,随你家少爷进营见于千户去!”
许梁为之气结,愤而一甩袍裾,拂袖道:“你别忘了承诺庇护本官一个月,若本官在这一个月内出了不测,任务全在于你庇护不周!爱去不去!”说完,气冲冲地上了马车,拉下车帘。
戴莺莺又要回绝,忽看清了手中的一百两银票,捏了捏,这才勉勉强强地点头道:“那好吧,不过说好,只是临时!”
许梁浅笑着伸谢,待那小校进了营门,许梁唰地直起腰身,伸展纸扇,又风采翩翩地轻摇起来。
“嘿,我不这么说如何进得来?”许梁道。
“甚么?丫环?”戴莺莺惊叫,点头道:“不干。你别想占我便宜。”
“罢休!”许梁眼睛斜着黄子仁,喝道,“再不罢休我可要叫了啊。”
“你如何还在这里?”
待两人顺利地进了营门,去往于千户军帐的路上,戴莺莺惊奇地小声问道:“你不是姓许吗?如何成了于千户的侄儿了?”
“甭跟我讲这些没用的,我只晓得,这都第八天了,你还一点动静都没有!”黄子仁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呼呼地叫道,“办不成,你得赔我七千两银子!”
许梁想了想,从怀里取出张一百两的银票子,塞到戴莺莺手里,道:“就当我请你演出戏,这是演出费,这总成吧?”
只见方才还老神在在的许梁许少爷纸扇一收,屁股一撅,小腰一弯,眉眼带笑:“哎唷,军爷辛苦了,小的姓于,乃是我们南昌卫前千户所于千户大人的大侄子,本日特来拜访于伯父,还请军爷代为通报一声!”说话的当头,一锭二两白银悄无声悄地塞到了小校右手中。
收了黄子仁的七千两银票,许梁又躲到许府里磨蹭了四五天,再来到巡防营营地时,黄子仁看许梁的眼神便有些幽怨。
戴莺莺驾了马车,一起无话地进了南昌城。许梁下了马车,叮咛戴莺莺将马车存放在旅店里,带了戴莺莺在南昌城里七拐八拐,垂垂走到了城西边。
“莺儿呀……”许梁拖着长音叫道。
戴莺莺听得浑身一颤,神采一变就要喝问出声。
戴莺莺愣了半晌,朝一晃一晃往前走的许梁比划了个嘴型,悄悄地一顿脚,跟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