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帐房头都没抬,“没有大夫人的批条,三少爷你说甚么我都不会支钱给你的。”
这就要强取了?杨帐房一听许梁这话,反而放下心来,他往椅子背上一靠,慢幽幽隧道:“三少爷你如许做,岂不是难堪小的么?到时候大夫人见怪下来,小的可担待不起啊。”
杨帐房见一贯软绵绵的长房三少爷这回俄然变得这般硬气,一时也有些踌躇,不过一想到大夫人对这位爷一贯的不待见,再想起大夫人本姓也姓杨,论起辈分来还算是本身的姑姑,当下也就很硬气地回道:“那三少爷就是用心让小的难堪了!”
说完,杨林带着两名小厮,大模大样地走了开去。
许梁踏进帐房门槛的时候,帐台上两名帐房先生正在拄着下巴打盹,许梁回想了下,脑中对这两个帐房先生并没有印像。他走上前敲响桌面,把两位帐房先生惊醒。
许梁骂了一阵,两手的酸麻感已经消逝了,这才瞪着杨帐房骂道:“混帐东西,还不快给本少爷取银子,大耳光子没挨够是不是?”
杨帐房较着地松了口气,他难堪的两手一摊,“三少爷,不是小的不给您,您看您连大夫人的批条都没有,这个,这么大的一笔银子,小的但是做不了主的。您看您是不是先去问过大夫人,取了批条再过来?”
“小的姓许。”
铁头听得急应一声,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两个帐房先生一脸诧异地看着许梁,一时没想明白这位爷如何来到了这里。
许梁将刚扇过人脸的左手缩回背后,轻甩了两下,又将缓过劲来的右手向前递出,点着杨帐房破口痛骂:“老子打的就是你个不长眼睛的东西!啊!老子堂堂许府少爷,来本身家的帐房取点月银都不可,你算个甚么东西,小小的帐房先生,也敢推推委脱,各式来由禁止?老虎不发威你还当我是病猫呢!”
许梁很光棍地一摆手,“甚么批条?没有!”
许梁绝望地摇了点头,学着大夫人的调子说道:“许家的钱也不是风刮来的,树上掉下来的,那也是一文一两大师伙辛苦挣下来的。”走了两步,又捏着调子说:“大娘我恨不得一文钱啊,掰成两半花!”随即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铁头被许梁那几近就要抓狂的模样吓得退了两步,当真地说道:“少爷你是向来没去领过!”他想了想又当真地说了句,“不过,我猜你也是向来就没领到过。”
许梁不耐烦地说道:“哪有这么费事的,本少爷用点许家的钱,还要批条?这是哪门子的端方,敢紧的,给本少爷算清楚了支取给我。”
许梁见了,哭笑不得,忙宽解道:“本少爷如何会那么没品,要你一个下人的银子,我是想问你,既然下人都有月银,那我堂堂许家三少爷,是不是也有月银啊甚么的?”
杨林嘴角抽动下,沉声道:“三少爷说那里话,老夫受大夫人委任,担了这内院管事的差事,怎不敢竭心极力办好差,方才老夫也是按端方办事,三少爷如果感觉老夫措置的不铛铛,自可向大夫人禀报。”杨林嘴角冷冷的笑意一闪而没,“三少爷如果没甚么叮咛,老夫要接着巡查去了!”
许梁听得大喜,回想了会硬是没想起来本来的许梁把银子放哪了,不由问道:“那阿铁,你知不晓得本少爷之前领的月银子放哪了,本少爷如何想不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