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粮食装满马车，自会有人牵上马缰，向上堡的方向而去。
柳才也茫然地摇点头，他虽高些，但前面人实在太多，只能模糊看出是在做甚么买卖。
志文遭人鄙夷，倒是不怒反喜，这么多的东西，才不枉他跑这么一趟啊。
柳才种过地，当过匪贼，这些东西他还是清楚的。
“范家在前面收粮。”柳才低声奉告志文，他固然对这八家人没甚么好感，但是在人家的地头，得收殓一下，这个事理，柳才还是懂的。
志文本想跟着那几个范家伴计，去上堡看看，踩踩范家的点，谁知才从下堡出来，就被吓了一跳。
不过与那些坑蒙诱骗，让人血本无归的骗子比拟，却又好很多了。
就如许，收粮迟缓而有序地停止着。
说罢拽拽柳才，表示他不要多嘴，随后几人原路返回会馆。
一成？志文与柳才对望一眼，明天不还是两成么，这么快就贬价了？
“这马车不会是从上堡那边排过来的吧。”志文喃喃自语，几人都被这么大范围的车队给惊住了。
志文他们不想理睬这些人，摇点头，独自朝前而走。
“借过借过。”那商贩接过银子，拱手作揖，眼睛眯成一条缝，拉着板车，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其他货色先非论，只是这粮食，就凭刚才这三瓜两枣地收，能有这么大的范围？志文内心随即升起了些许迷惑。
范围这么大的商队，已经没需求踩甚么点了，上堡不去也罢。
柳才听到“广铁”二字，蓦地停下，手扶刀柄，冷冷扫了此人一眼，身上积年的匪气让这店伙打了个寒噤，连同其他几人，不敢再来胶葛。
别离是五色相间的“丝子杂烩”，肥而不腻的“炒肉”，隔壁相望的“酌蒸肉”，荤藏素裹的“皋比丸子”，肥瘦相兼的“浑煎鸡”，鲜嫩新奇的“块子杂烩”，调味精彩的“清蒸丸子”，和素净暗香的“银丝肚”。
刚想回话探探底，远处又是“咣咣”两声锣响，还是明天阿谁大嗓门，还是那套辞，高出两成购粮。
“客人有粮卖吗？我们这儿收粮价但是比其他处所高出一成。”没走几步，两个店伙模样的人凑上来问道。
志文看得好笑，刚才要不是他极力禁止，一笼包子就能把这三个丫头打发了。
柳才见这伴计如此放肆，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想回敬两句话，却被志文抢了先。
“哦？”志文不爱凑热烈，本想走的，听柳才这么一说，反倒来了兴趣。
“高粱，足称五百斤，白银三十五两，您收好。”志文刚挤进内圈，一个师爷大声唱诺，将银子递给一个商贩，中间伴计将称好的粮食搬到一辆马车上。
看来像志文他们刚才赶上的第一拨人，专门倒买倒卖的，为数还很多。
“潞铁只能做锅和耕具，广铁和苏钢却能直接做兵刃，苏钢还要更好些。”
看了一会儿，志文不免有些迷惑，如此收粮，看着阵容不小，可每次不过是几百上千斤，想要满足建奴所需，志文感觉，那差得还远，不知何时才气完成。
就呆了这么一小会儿，志文又带着几人钻出人群，不再向堡熟行去，反而走出了下堡。
志文玩味地看着这两人，二人干咳两声，悻悻地退下了。
嚯！志文缓慢地默算了一下，好久没买粮，没想到粮价又涨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