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鸡野兔炖山菇,馒头管够,就是这小小盗窟的晚餐,比拟那些水深炽热的贫苦老百姓,的确就是天国般的糊口。
樊谨言听完,顿时眉开眼笑,一把拉住想要溜走的假秀才,“二哥但是要回屋拿银子?小弟陪你一起去。”
巍峨的城墙之巅,随风飘荡的白底‘顺’字大旗在浓黑的硝烟中若隐若现,火炮对射的庞大轰鸣声,兵士震天的喊杀声,把扬州城周遭几十里惊的鸟兽俱散。
李自成的大顺军固然强势,可占据的都是颗粒无收的瘠薄之地,又要面对山海关外的大清。内忧内乱的环境下,底子没法做到以迅雷之势篡夺江南敷裕之地。
小九就是阿谁大早晨被黄耀祖拽进房间的清秀小伙子。为人很诚恳,乃至有些木纳。被假秀才抓住肩膀也不敢抵挡,期呐呐艾的说道:“回,二当家的话,大明赢.......”
等着我,我必然会找到你们的,必然会……
话落,从怀里取出一把碎银子扔在桌子上,“全数产业,押大明赢。”
小九摸了摸头,一脸委曲的嘟囔道:“没有,明天大明非常凶悍,好几次都攻上了城墙。”
樊谨言的心机底子就没放在山下的疆场上,而是在思恋不知身在那边的家人。到这里已经半个多月了,每天早晨都在做着同一个梦,一个让他痛不欲生的恶梦。眼睁睁的看着亲人一个个惨死在本身面前,本身却无能为力,那种绝望,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即便最后跟着他们的灵魂一起穿越时空,他仍然忘不了那一张张绝望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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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出十两,押李自成赢。”
半响,樊谨言才收起了心机,转过身来冲假秀才露齿笑了笑,“二哥莫急,小弟要看准了再下。”
随后,拿起纸张吹了吹已经变淡的墨迹,对不远处背动手察看战局的年青人喊道:“老四,这么远,你看的清楚吗?天都快黑了,从速下注。”
话还没说完,就被还在小口用饭的梁香茹打断,“三哥怕不是手痒了吧!是不是想你那在扬州城里的老相好,春梅女人了。”
你们到底在那里?
假秀才恐怕他忏悔似的,一把把碎银子扫到怀里后才渐渐盘点。很快又落笔写道,老四,碎银子五两,押大明胜。
说话的人是梁老迈,这时他光着膀子,一边盯着远处并不清楚的疆场,一边从腰间的裹布里取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啪’的一声按在临时搭建的木板上。
说完,嘴角不经意暴露的滑头神情一闪而逝,紧接着又装出一副不幸兮兮的神采看着正乐呵呵数银子的樊谨言。
除了一副奸计得逞,洋洋对劲的老二以外,其他几人纷繁说樊谨言犯傻,眼拙,白瞎银子,便宜了老二之类的沮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