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哈哈笑道:“魏忠贤为何会罢了孙隆、吴权,又不准天子夺情让我老泰山丁忧,还不是当时我与东林奸情似火,他们才不肯帮着阉党收取商税。我与魏忠贤的势不两立,是阉党和东林一齐鞭策的假象,除了魏忠贤敢剥削东江军,他远远未至我的底限。”
叶向高哈哈笑道:“天子最重内阁,文官以入阁为重,如果真入阁辅政,便知此中苦涩。本是文官体系,固然有廷推轨制,实则要看君恩,任免皆须由天子。靠近天子便为佞臣,为朝野官员不耻,不近天子便为罪臣,一纸圣旨便可免除。老夫中庸,高低调和,表里调和。不但恶了天子,也获咎了内官,还为诸党东林所不耻,何也?便是老夫虽是首辅。却非宰相,权责不明,根底不定,故而进退失措,摆布难堪。”
叶向高笑道:“恰是如此,人家先来,天然先占了好处。为了把持好处,便以师生为纽带,比如嘉靖年间的严党徐党,或以地区为合力,比如齐党浙党,亦以好处为结合,比如边塞私运的陕党晋党,以及依漕运、官盐、矿产而生的派系。而东林来得太晚,乃是江南工坊、商贾的代表,一求贸易顺通,二贪诸党之利,最后因为人才辈出,资金薄弱,终究称霸朝堂,又因为势大遭忌,终究大败亏输。”
沈重笑道:“您们当然不是,不但操纵了东林,还捐躯了东林,最后又将主张,打在了台湾和小子身上。”
沈重嘻嘻笑道:“阁老高超,然也!”(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浏览,更优良的浏览体验。
沈重笑道:“高傲明立国,便分三方天下。一是天家血脉的封建藩王,一是功绩卓著的勋贵朱门,一是科举为官的士绅商贾。自太祖高天子起兵,摈除蒙元,再造中原,首重农桑,轻视贸易。故三方贪婪,在于地盘,在于把持。不说藩王勋贵,文官体制内,便当益为先,地区捆绑,师生一体,终究成了齐楚浙诸党。”
叶向高叹道:“自予光亮,手腕阴狠,如此纵横布局,捐躯操纵,老夫亦非好人啊。”
袁可立迷惑道:“既然不真,这又何必?”
沈重笑道:“以我的功绩,再加上天子和我的干系,谁弹劾我谁不利。若魏忠贤压不住上面,就让天子给他们个没脸,如果魏忠贤管控有方,便让他们分歧以为,连主子魏忠贤也不敢获咎我。等他们明白这点,谁还敢跟我谋事?与其我脱手,还不如借天子和魏忠贤的手,那才气一举震慑诸党。”
叶向高苦笑道:“嘉靖年间,国事颓废,民生困苦,北有蒙元,南有倭寇。高低皆知田赋不敷,便一齐鞭策贸易昌隆,成果江南工坊如雨,南边海商流行,但是官商勾搭,勋贵把持,竟然不能为国收取税赋,将这两京一十三省的窘境,还压在了农夫身上。”
沈重嘲笑道:“我与中原的独一纽带,便是天子信赖,如果再恶了天子,定边军为求自保,除了背叛,可另有他途吗?”
袁可立苦笑道:“东江军之苦,老夫也有任务。”
沈重笑道:“以是我挥师赴京,便是要奉告他们,没事别惹我,不然便谨慎我翻脸的结果。”
叶向高哈哈大笑道:“现在,证明老夫看对了人,也看对了事,东海赴海两年余,以台湾为基地,南征吕宋,西定安南,劫夺海商。半供天子军用,半入中原兴商,我大明暮气沉沉的棋盘,当即就活了二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