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高苦笑道:“这么说,你不会与东林联手?”
沈重笑道:“天子宰相,便是一体,又是对峙。天子可拜相,却不成疏忽忽视,不成公开越权,不成随心更易,不成肆意定罪。宰相称忠君,不成执掌军务,不成巴结天子,不成疏忽法度,当切谏君王承担国事,梳理百官治国抚民。如许说来,内阁实非中枢,首辅亦非宰相。”
叶向高笑道:“太祖高天子,有皇权旁落之虑,故暮年裁撤宰相,归权益于诸部。成祖永乐天子,因不耐烦杂,便立内阁以大学士参政,却无实权只是秘书罢了。直至宣宗继位,当不了勤于国事的太祖成祖,便推行了司礼监批红、内阁辅政的体制。几代改进更易下来,便是现在四不像的内阁,似宰相而非宰相,不是宰相又似宰相。”
叶向高惊诧道:“甚么意义?”
叶向高笑道:“所谓阉党,不过是东林势大,皇权结合诸党罢了。便如龙井八绝,说到根底还不是龙井?没了把持朝堂的东林,便还是天子皇权,内官制衡,诸党争权,他们总有一天要起异心。”
沈重笑道:“不但阁老,袁礼卿亦是不肯涉足朝争,肯为国运营之人。便是那杨涟、左光斗等人,虽冬烘不明大局,倒是心胸报国肯赴死一争的直臣。用来冲抵朝堂、荡漾民气,倒是所用得力。”
沈重坏笑道:“当然是做给魏忠贤他们看,让他们曲解我与阁老联手,筹办大肆反攻再战朝堂。”
叶向高叹道:“自予光亮,手腕阴狠,如此纵横布局,捐躯操纵,老夫亦非好人啊。”
叶向高冷然逼视沈重,扬声问道:“东海既如此说,你此次赴中原面圣,恐怕不是与魏忠贤分裂的吧?另有,定边军也则罢了,你领着五万蛮夷何为?”
沈重点点头,笑道:“除了杨涟那几十个傻子,东林元老皆退避江南。朝野皆说你是东林党魁,但是您得天子看重,与阉党干系还行,又主导了东林攻守之势。那小子便还是阿谁题目,您到底是哪一党?”
沈重嘲笑道:“可我这忠臣,却常常遭到阁老的算计。”
叶向低垂声说道:“沈东海虽智计百出,也逃不过老夫的火眼金睛。”
沈重坏笑道:“谁让你算计我,天然拉你下水,不但结果最好,并且还能报仇。魏忠贤不敢对我,不美意义弄你,还清算不了你的弟后辈子吗?我敢包管,必如杨涟他们普通,一下就是死手!”
袁可立苦笑道:“依阁老所言。首辅的确就是个坑,谁入谁死啊。阿谀天子者,司礼监与百官绝之,勾连内官者,天子百官绝之,拥戴百官者,天子内官绝之,如此体制之下,谁肯为国事经心?”
叶向高苦笑道:“我就晓得,东海再赴中原,还是为了你那殖民的大业。但是你既不结合东林,又不笼络阉党,你跑老夫家何为?”
沈重笑道:“高傲明立国,便分三方天下。一是天家血脉的封建藩王,一是功绩卓著的勋贵朱门,一是科举为官的士绅商贾。自太祖高天子起兵,摈除蒙元,再造中原,首重农桑,轻视贸易。故三方贪婪,在于地盘,在于把持。不说藩王勋贵,文官体制内,便当益为先,地区捆绑,师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