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明末微官 > 第一章 此心安处是吾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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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熊廷弼拔马回身,绝尘而去,不再转头。

二人相视一笑,酒杯一碰各自一饮而尽,联袂大笑。

熊廷弼呼吸短促,竟不能答。

熊廷弼一愣,他思忖周永春要劝他收敛锋芒,勿要对辽东战局希冀太高,不想周永春第一句倒是落在沈重那小子身上。

周永春嘲笑道:“另有一样,传言继任辽东巡抚者,东林属意袁应泰。”

须弥岛上,面朝大海的沙岸上,一座掩蔽阳光、四周通风的军帐内,沈重歪坐在木制躺椅上,双脚不断拍打着循环来去的潮流,吃着方才烤熟的海鲜,懒洋洋晒着日光,赏识着无穷风景的大海,舒畅地感慨着:“此心安处是吾乡啊。”

周永春一叹,持着熊廷弼的手说道:“飞白,此前吾亦不解,现在离任归家期近,退到局外,看得反而更加清楚。再对比沈小子的只言片语,倒是猜得几分。”

熊廷弼落寞一笑,说道:“孟泰也怕了我的臭脾气不成,未语先打埋伏。吾对那些冬烘小人不肯涓滴相让,你我二人订交莫逆,同心同德,莫非还听不得你的顺耳忠告。”

熊廷弼蓦地转头,瞪眼着周永春,周永春倒是毫不逞强,扬声说道:“沈小子问过你数次,可做得了攀附严嵩的胡宗宪,可做得了恭维张居正的戚继光,我也要问问你,沈小子做了天子家臣,你可做得东林的入幕之宾否?”

定边军南下两个月后,辽阳城外,熊廷弼和周永春把酒告别,一个欲言又止,一个难舍难离,竟是相对无言。

海天广宽,波澜滚滚,鹰击长空,大海潮天。风云涌动,礁岩弄潮,黄沙漫漫,碧水袭来。

周永春似是下定了决计,对熊廷弼说道:“飞白,你我二人订交十余载,通力合作,两次为朝廷清算辽东残局。今吾归家为母守孝,就要阔别,也不知千里万里,三年五年还可否再见。临当久别,有一言在喉,飞白可肯埋头而听?”

熊廷弼眉头一扬,问道:“孟泰固然说来。”

熊廷弼点头说道:“让沈小子打击无数次,也总算复苏了,以是老夫现在方略在守而不在攻,只是不甘心撤退一心对峙罢了。”

熊廷弼也是一笑,说道:“臭脾气,改不了喽。”

周永春接着说道:“其次,还记得沈小子说天子继位四十八年,已属可贵的话吗。老夫当时就有所悟,只是没有穷究,现在思来,辽东局势,最怕有大变啊。沈小子才调绝代,又和内官交好,怕是有所发觉,也不是不成能的。”

熊廷弼想了想,说道:“变幻莫测,如名流自冷傲,如隐士而不争,如智者能顺势,如能者知机变,如小人行无忌,非可一言可定也。”

熊廷弼沉默半晌,点头说道:“他的事理虽非无风起浪,却也有些杞人忧天,那里就到了如此悲观绝望的境地。”

周永春哈哈大笑,指着熊廷弼笑道:“你啊,难怪沈小子说你是炮仗嘴,从不肯好好说话,张嘴就获咎人。”

熊廷弼痛苦的点头,对周永春说道:“夏虫不成以语冰,井蛙不成以语海,我被胸中不平所限,宁肯一拍两散,也不肯俯就小人。沈小子做获得,我却牵绊太多,我做不到。”

熊廷弼抬头看着无边的天空,叹道:“现在朝堂已经开端动乱,杨镐之父恨我不救其子,通同姚崇文、冯三元、张修德、魏应嘉、郭巩等人,连连上疏弹劾于我,东林楚党竟然素手旁观,大违平常。且辽东赋税克日来多有怠慢不济,辽东文武与火线通信频繁,渐有离心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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