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及,听卧子说,你有一可快速招揽流民之策,本伯却欲洗耳恭听。”李啸手端清茶,浅笑问道。
听了姜曰广这番话,李啸却苦笑道:“燕及前辈,话虽这般说,但我军现在山陕湖广等地,因剿匪作战之事频繁,倒是一时难于抽暇招揽流民,乃至这近两月以来,只招得不过二千余人到山东,离本官假想之数,实是差之甚远。却不知燕及有何良计,可让流民招得更快更多?”
李啸大奇:“倒是何人?”
姜曰广复笑着摆手:“赤凤伯少年豪杰,官居上位,还是莫要折煞鄙人才是。有道是,耳闻不如目见,鄙人这段时候,遍观登州与赤凤卫一带,所到之处,无不是一片昌隆气象。李大人能便这瘠薄偏僻之登州,管理得这般繁华昌隆,倒让老夫心下叹服之至。”
姜曰广却摆手道:“赤凤伯,燕尽早已去官,还是休提昔日官名为好,赤凤伯可直呼鄙人之字便可。“
“哦,借助他力?”
李啸,对这个前来投奔自已的姜曰广,这般欢乐神驰,实在,完整来自于他宿世所读过的《明史》中,对姜曰广的一点书中印象。
“李大人,我军现在粮食供应充沛,资金财帛亦是丰富,有这般杰出前提,以鄙人观之,当可足不出户,而流民汹汹而至矣。“
李啸点点头,又问:“却不知,安和尚与莫长荣二人,分率铁龙营甲乙二总军兵,分驻在何地?流民招揽人数又是如何?”
李啸亦笑道:“粮食乃是军民之本,有充足的粮食供应,才是万物昌隆的根本。却不知,济州岛与台湾岛之地,粮食出产环境如何?”
李啸大喜,忙道:“好啊,好啊,本伯万没想到,竟有姜侍郎这般高洁之士,愿来投我,本官实在欢乐。却不知,姜侍郎是何时来投,现在又在那边?”
“李大人,这位,便是刚来投奔大人的前任吏部右侍郎,后为南京太常卿的姜曰广,姜大人。”
说到这里,陈子龙笑了起来:“李大人,门生测算过,就算把各营军兵,工厂工人与官府职员,以及各种劳改俘虏、修建劳工之类,全数加起来,一年所需的粮食,也不过70万石足矣。现在仅凭我山东一地,光凭一次夏季所征的粮食,便已近乎全军一年之用,足为可观矣。”
陈子龙听李啸这么说,忙道:“李大人说得是。现在有了充沛粮食,那下一步,自是要多多扩招流民,进一步拓殖济州与台湾等地才好。这大范围招揽流民一事,倒是我军现在事情的重中之重啊。”
姜曰广笑着侃侃而道:“李大人,现在我军与他部明军一起,前去山陕湖广等地剿匪,以鄙人看来,何不定一条端方,若他部明军掳得俘虏,收得流民,皆可带至我军之处,由我军按男女长幼人等,订价收之。那些明军,本是粮饷皆匮,忽有如此一条生财之道,怕是大家欣悦,主动带领流贼俘虏与流民百姓,至我军交纳换银矣。只要我军有充足之银钱资财,还怕没人情愿来拿流民与俘虏来换银子么?”
见得李啸堕入深思,陈子龙俄然笑了起来,他故作奥秘地对李啸说道:“李大人,但是为如何更多招揽流民一事,而心烦乎?”
“好的。”
姜曰广,字燕及,江西南昌府新建县人,本年五十六岁,明万历四十七年进士,选庶吉人,授编修。天启六年以一品冠服“上国天使”的身份,出使朝鲜,去时不带中国一物,归时不取朝鲜一钱。为此,让一众朝鲜君臣,从上至下,深为叹服,矗立怀洁碑以记念这位上国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