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昌立即附合道:“陛下所言甚是。想来我军曾前后派出山东总兵刘泽清,登莱总兵陈洪范,前去朝鲜救济,但这些兵马,皆惧清军之昌大守势,胆怯不敢进,终至朝鲜局势一片腐败。若无李啸出兵力挽危局,臣恐朝鲜只得向清虏投降,自此再不为我大明之属国矣。”
杨嗣昌顿了顿,又道:“陛下,现在东江镇已然毁灭,各东江岛屿,尽落于清虏之手,如此一来,没有了东江镇之樊篱,我山东北直隶等地,已完整透露于清军兵锋之下,故急需组建强大海军,以对抗清军能够之南下。而现在李啸情愿自行出资组建海军,来对抗北面之清虏,对我大明来讲,岂驳诘得功德?”
崇祯想了想,轻咳了两声,复对杨嗣昌问道:“那李啸在奏章中说,想让朕将那登州府城交给他来管理,以让他制作船厂营构海军,朕尚是踌躇,却不知杨爱卿意下如何?”
听了天子那充满希冀的话语,杨嗣昌心下却在苦笑。
崇祯点点头:“文弱所言甚是。朕也晓得,李啸武将出身,目下不过单县与赤凤卫两地,管理经历尚是不敷,若其真将登州府管理不好,朕也不见怪他,再行收回便是。”
崇祯哈哈大笑了几声,仰了仰身,背靠龙椅,一脸感慨地说道:“真没想到,在东江毁灭,朝鲜危亡之际,倒是李啸出兵,挽救朝鲜,逼和清虏。李啸凭一已之力,立得这般大功,朕是心下实在嘉赏哪。”
“陛下,恕臣直言,现在的登州城,离孔贼兵变虽已过了四年多,但一向未得补葺,尚是残破不堪。这般城池,群众希少,税赋难收,不若就给李啸,让他制作船厂,修建海军,倒是功德一件啊。”
并且,此人先前亦曾劝崇祯与清虏媾和,也与自已外和清虏、内灭流寇之计不谋而合,看来这个李啸,不但英勇善战,其策画思路,倒亦是与自已志同道合呢。
“哦,爱卿何出此言?”
自已这个兵部尚书,才当了大半年,与海内的流寇尚是战成一片焦灼,得胜之日远不知何时。却没想到,东江镇与朝鲜,又产生了这般可骇大事,的确是让自已蒙受了一记迎头重击。
京师。
“而这李啸,自崇祯六年以来,朕亲目睹他从一个小小百户起步,仰仗本身尽力与军功,一起擢拔为千户、批示同知、批示使、总兵、直到正一品武官左都督。能够说,这个无依无恃的李啸,到现在竟能晋爵封伯,美满是凭一已之力,一人之功,实实非易!而这般一起昂扬从底层起步的优良虎将,实是天赐我大明之重礼也!李啸既能忠心为国,朕当然要愈发重用于他,更要树其为全部大明官军之表率!若能以李啸之例,来鼓励我大明将士昂扬有为,为国建功,剿除流贼,摈除鞑虏,那将全部登州府,交给李啸运营办理,又有何妨呢?”
“禀陛下,李啸能获得这般功劳,除了其部作战得力外,亦是托陛下之洪福也。“杨嗣昌赶紧恭维道。
崇祯沉吟了一番,才对杨嗣昌道:“也好,就由杨爱卿发落此二人,觉得各处大明官军之效戒。”
“文弱,这左都督李啸上报的这份报捷奏章,的确是暑天中的一碗冰镇酸梅汤,让朕身心非常欣喜啊。”崇祯一脸笑容光辉,惨白蕉萃的脸上,竟出现点点红晕。
杨嗣昌对这二人这般悲观怠命,心下极其悔恨,但虑其在处所与军队中上多有根节,一时难动,且自已上任不久,威望未立,却也不便立即对这些手握兵马的军头加以罢免拿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