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啸赶紧上前,脸上堆笑地拱手道:“方才我等戏言,医官莫放心上,还请救人要紧。却不知医官贵姓大名?”
“嘿,副队你看,按说医馆都是叫甚仁心,圣手之类的称呼,这家医馆却叫这么个俗名,倒是风趣。”王义守指着招牌笑道。
一名身着灰色夹衫,头戴四方安定巾,脸上有几颗较着麻子陈迹,下额留着几缕长须的男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他一脸气愤地呈现在李啸面前。
“李啸,你能这般谦逊不倨功,倒是不错。老夫很赏识你。”祖大寿掂须笑道。
祖大弼粗声重气地喝道:“你等既探敌情返来,不回中屯所,却来锦州做甚?”
李啸他们,竟然只凭三名哨骑,就能画得地形图势,还斩得6级鞑首?
“禀大帅,小的们此次前去大凌河北岸哨探,已绘得本地情势图稿,并斩得6颗鞑子首级。本来还杀了三名鞑子,惜乎尸身被鞑子抢回,未得斩获首级。”李啸起家,然后以一种安静的语气,不卑不亢地答道。
“嗯,滚吧。”
“李啸,你等所斩获的首级在哪?某家看看,可不会是你这厮杀良冒功?”祖大弼吃紧地吼道。
“鄙人新当兵伍,大帅自是不知。何况些须微名,安敢望大帅挂念。”李啸谦恭答复。
祖大弼身为参将,却说出这些毫无官架粗爽快接的语句,让李啸心下大乐,幸亏他脸上未有任何透露,向着祖大弼恭敬地行了一礼:“好,将军之约,鄙人敢不受命!李啸先行辞职,他日定向将军请教技艺。”
“禀参将,此次哨探,我等三人,一人昏倒,一人重伤,鄙人恐迟误救治,故直接来锦州城中寻医诊治。”李啸赶紧答道。
“唔,下去吧。”祖大寿浅笑答复。
祖大寿与祖大弼两人听完,两人不觉对望了一眼,脸上皆是难于置信之色。
“唔,老夫不过是表奏之功,不消言谢。李啸,你这么能战之士,老夫竟从未闻名,倒是失于简拔。”
此时已是天光大亮,李啸俄然看到,有两个穿戴富丽盔甲,带着一大众亲随仆人的将领,正站在锦州北门处指指导点地议论着甚么。
“卑职谢大帅种植!”
这一边祖大寿快速地看了一番地形图,脸上也垂垂地暴露浅笑。
行到离这些人二十步外,李啸王义守正欲滚鞍上马,一个滚雷般的声声响起:“那里来的厮混!竟敢冲撞了总兵台端,倒是要死!”
李啸的谦逊态度,让祖大寿非常赏识。
可叹辽东之处,自失了金州以来,这李啸所斩得的这些首级,倒是辽东明军最大的收成。固然颇具讽刺意味,现在有了这些首级,朝廷之处,也可略为敷衍一二了吧。
李啸哦了一声,表示晓得了,便持续打马前行。
喊话者,便是俗称祖二疯子的辽东第一虎将祖大弼,他身材健硕细弱,浓眉怒眼,络腮胡子粗浓如猬刺,一脸横肉直颤,身穿一身山纹甲,头戴八瓣缨盔。见到来源不明的李啸等人,他捏着两个砂钵大的拳头,肝火冲冲地便向李啸走来。
“副队,火线二将,正中者乃是前锋营的总兵祖大帅(祖大寿),中间是祖参将(祖大弼)。”王义守眼尖,赶紧低声奉告李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