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话者,便是俗称祖二疯子的辽东第一虎将祖大弼,他身材健硕细弱,浓眉怒眼,络腮胡子粗浓如猬刺,一脸横肉直颤,身穿一身山纹甲,头戴八瓣缨盔。见到来源不明的李啸等人,他捏着两个砂钵大的拳头,肝火冲冲地便向李啸走来。
此人身材亦是极其高大结实,身穿一身宝贵的冷锻瘊子甲,一张黑红的脸膛上,虽犹是粗暴之色,倒是有摭不住的蕉萃与低沉,鬓边亦多已点点斑白,此人,便是名震辽东的第一将门,前锋营总兵大将祖大寿。
“嗯,滚吧。”
“卑职谢大帅种植!”
那名男人冷哼一声,斜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中间肩腿均受伤的王义守,方冷冷说道:“某家陈均,外号陈麻子。”
自前年大凌河之战大败后,本来粗暴雄浑的祖大寿,敏捷地委靡低沉。在这场以明军惨败告终,并几近将大凌河城中苍糊口活吃尽的惨烈战役中,祖大寿三个儿子,祖泽润、祖泽溥、祖泽法全数投降后金,而祖大寿本人,亦是靠骗得皇太极信赖,连夜逃回锦州,方使自已免了投降鞑子的屈辱。
“嘿,副队你看,按说医馆都是叫甚仁心,圣手之类的称呼,这家医馆却叫这么个俗名,倒是风趣。”王义守指着招牌笑道。
此时已是天光大亮,李啸俄然看到,有两个穿戴富丽盔甲,带着一大众亲随仆人的将领,正站在锦州北门处指指导点地议论着甚么。
“甚好甚好!李啸,你此番哨探,立得颇大功劳,实在大涨我辽东将士军心士气。现在有本帅亲为见证,毫不会抹了你们的这番辛苦血战之功绩,定会向兵部,向朝廷,为你等表功!”祖大寿从思路回过神来,亲热地拍着李啸肩膀,大声对李啸夸奖。
行到离这些人二十步外,李啸王义守正欲滚鞍上马,一个滚雷般的声声响起:“那里来的厮混!竟敢冲撞了总兵台端,倒是要死!”
祖大弼身为参将,却说出这些毫无官架粗爽快接的语句,让李啸心下大乐,幸亏他脸上未有任何透露,向着祖大弼恭敬地行了一礼:“好,将军之约,鄙人敢不受命!李啸先行辞职,他日定向将军请教技艺。”
一名身着灰色夹衫,头戴四方安定巾,脸上有几颗较着麻子陈迹,下额留着几缕长须的男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他一脸气愤地呈现在李啸面前。
李啸转头,又扫了一眼那些犹自被祖大弼看个不休的鞑子首级,却被祖大弼看到,他脸上腾地涌出怒意,大喝道:“李啸你这贼厮,瞅啥瞅,还担忧俺祖二没了你的功劳不成!俺不过是瞧得这些鞑子首级,心下欢乐得紧。奉告你,这六个首级,俺会一个不拉地给你全报上去!哼,待他日俺得空,定要与你这厮好比如试下技艺,谁输了,便摆席请酒。”
“禀大帅,小的们此次前去大凌河北岸哨探,已绘得本地情势图稿,并斩得6颗鞑子首级。本来还杀了三名鞑子,惜乎尸身被鞑子抢回,未得斩获首级。”李啸起家,然后以一种安静的语气,不卑不亢地答道。
祖大寿哦了一声,虚扶了一下李啸,随口问道:“你们不知情,倒是无妨,可曾探得甚敌情?”
祖大弼粗声重气地喝道:“你等既探敌情返来,不回中屯所,却来锦州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