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啸俄然想起一个题目,他有些猎奇地问道:“却不知,你们昔日哨探,可曾抓得甚鞑子返来?”
王义守脸上也开端闪现忧色:“但愿我等此行顺利吧,不然,只凭我等三人,怕还不敷大队鞑子哨骑塞牙缝呢。”
“义守说得没错,若真赶上了大队鞑骑,我们便与他们死战到底。如果有人敢降鞑子,我李啸定当场格杀了他。”
听完二人之话,李啸脸上亦开端显出沉毅之色。
李啸笑了笑,沉默了半晌,然后降落地说道:“自古繁华险中求,我等知名有望之辈,若不自已打拼个出息出来,只得一辈子屈沉终老。若如此,纵得老死床榻,李某倒是死不瞑目。”
这是一座建在一个非常峻峭的小坡上的小驿站,此处本来另有明军驻守,自前年大凌河之战明军惨败后,因兵力不敷且四周无营堡相依恃,此驿站便被烧毁。
“副队,我们已过了广宁左屯所的地界,火线不远便是小凌河与女儿河交界之地,过河后,再走几十里路,便是烧毁的小凌河驿。从小凌河驿再往北,皆是茫茫郊野,需得再过几个时候方可到大凌河边。李副队,我看过那文军令,我们将大凌河对岸这块地区地形绘出,这任务便可顺利完成了。”陈猴子快速回话。
陈猴子听得李啸这般问话,却来了精力:“副队你不知,俺实在有个大名,是村中私塾先生取的,叫陈顺富。只可叹,俺活了这么大,却与这顺富二字没沾过边。俺三岁丧父,母亲再醮后,跟着后爹度日。俺那后爹更是穷极,又家口浩繁,故俺从小便吃不饱穿不暖,瘦骨如柴有如猴子一样,才得了这名个外号,至于俺的大名,倒是少有人知了。”
李啸三人从一条长满杂草的烧毁巷子上纵马而上,入得此中。
“嗯,二位不愧是老哨骑,就这么办吧。”李啸点了点头。
八月初的午后,阳光炽热袭人,烤得空中热浪滚滚,热风拂过一望无边的荒漠,收回古怪而降落的尖啸声。
正吃饼之时,陈猴子俄然感慨起来:“副队,过了小凌河驿,恐怕就有鞑子哨骑出没了,却需多加谨慎。”
“猴子定见可取,若抓紧时候,不过一个多时候,我等便可从大凌河北岸返回,若无追兵来袭,我等归返定是安然无虞。”王义守在一旁弥补道。
没想到李啸刚问,一旁的王义守便大笑起来,他用力抹了抹满脸的汗水,抢在陈猴子话前说道:“副队你却不知,这陈猴子来当兵时,当日高把总还是百总,见他来当兵,嫌他过于肥胖,便欲打发他回家去。这陈猴子一急,忙说,百总大人,你怎可用人只看表面啊,我陈猴子本领大着呢。高把总骂道,你这瘦猴有个屁的本领。陈猴子便大声说,俺能吃面饼!高把总和一众部下几近笑岔了气,有功德者便端来面饼盘子给他吃,这陈猴子一口气吃了二十个面饼,几近噎死,幸得医官救活。厥后高把总见其当兵之志颇坚,方部下包涵,终究承诺其当兵。”
李啸听完,又笑着问道:“陈猴子,你这般模样,倒是如何投到高把总处的?”
王义守一样长叹着说道:“李副队,现在辽西各营各所的哨骑队,均是在田野探得些许敌情后,便敏捷回返,向上边陈述一下鞑子的意向便可。即便如此,仍然有哨骑夜不收因为逃归不及,被鞑子追上杀死。上个月,广宁左屯卫的哨骑队,便被鞑子哨骑所围,二十名哨骑中,十五人被杀,只剩五人仓促逃归。俺敢说,全部辽西之地,只要李副队敢这般以身犯险,以戋戋三骑,便能前去这鞑子哨骑出没的大凌河处哨探敌情,别人实无此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