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风雪的祖婉儿,手中牵着一匹马,有如雕塑普通,悄悄地站在除了李啸外,空无一人的不归墩门口。
“就是,大人一心杀敌报国,小老儿心下实是佩服。此去山东定会更有生长,我等效此微力,何劳大人如此挂念。”张铜柱从一旁插话过来,他正与几个工匠手脚本敏捷地清算东西,黑红的脸庞上,尽是浑厚的笑容。
祖大寿沉默无声,只是他峻刻的表面下,脸上的肌肉模糊在颤抖。
一只纤纤玉手堵住了他的嘴,祖婉儿目光流盼,轻嗔道:“我好不轻易躲开父母的监督,方来到这里,不是来听你矢语发誓的。”
李啸心下愈是打动,一把将她搂得更紧。
漫天风雪中,李啸与祖婉儿策马从不归墩拜别,前去远处的海岸。
“歪眼侯道,如何是你!”
“李大人,万请饶命,小的也是为了讨碗饭吃,这才走上了帮商家私运之路啊。”侯道顿了顿,见李啸面无神采,又从速说道:“大人,当日你放过鄙人,小的便谨遵大人之训,再未做过杀人害命之事,大人若不信,可随便问舱中海员,看小的说话,可有不实。”
李啸沉默了,他明折,侯道这番话中,实在很有痛苦,这些在陆地上流落的贩子们,也是极其无法的,如果不买这些所谓的安然符,那就不时要被军纪废弛的明军海军,与大大小小的海寇所侵袭骚扰,这年初,这些行船的海商们,也是在刀尖上战战兢兢地讨糊口啊。
李啸低声一喝,歪眼却已吓得神采惨白,扑通一地,跪倒于地。
祖婉儿说到这里,眼中已尽是泪光。
两人的来由都出奇地分歧,那就是,能为李啸如许一心杀敌的大豪杰效力,是一种可贵的光荣。更何况二人皆非本地之人,此去山东,也无甚牵挂。当时两人这番表态,让李啸打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