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士会心,又将那白布展开,持续读了下去。
“大帅,那阿山率金军鞑子侵袭我锦州,已有近半月之久,却只是侵掠村落,打劫百姓与牲口,从未进犯我军各处城堡,大人觉得,金军这是为何?”
李啸掷地有声的话语,在堕入沉寂的议厅中,在与会大家的耳旁,有如春雷般来回荡漾。
李啸心中感慨,没想到自已竟在鞑子那边这么驰名了,一个后金固山额真,要与自已如许一个小小的千户把总单挑对战,倒还是颇出乎自已的料想。
在世人惊诧的目光中,祖大寿接着说道:“赞宇说你技艺超卓,又胸怀霸术,倒是个可贵的人才。本帅本欲推却,赞宇却再三告求,看来,赞宇对你颇是赏识啊。”
李啸猛地想到,这位面庞清癯儒雅,长着三绺超脱长髯的一品文官,定然是以右佥都御史加礼部尚书衔,兼东阁大学士身份,担负辽东巡抚的方一藻无疑了。
祖大寿脸上带着捉摸不透的笑容,他向中间的军士又挥了挥手。
“好!本帅同意,便如李把总所说。却不知李啸你要何时与那阿山比武?”祖大寿一脸笑容地问道。
“可不是!若真从宁远、山海关、蓟镇等地集结兵马,凑个2至3万兵马当是可行,完整可这三四千敌军大战一番。”
崇祯十五年(1642年),松山守将夏承德暗中降清,将自已儿子夏舒偷偷送给清军当人质,获得清军信赖后,于仲春十八日夜,放敌将豪格率清军由南城登梯而入,导致重镇松山终究被霸占。城破后,夏承德亲率已部,斩杀总兵曹变蛟,活捉洪承畴及巡抚丘民仰、总兵王廷相、祖大乐等献给清军,遭到了皇太极的昌大嘉奖。
“卑职卤莽痴顽,武技粗浅,敢劳祖副将这般力荐,倒是忸捏。”李啸闻得此言,心下不觉一惊。却没想到这个祖大弼,对自已印象这般好。
出乎夏承德预感的是,巡抚方一藻却没有开口说出同意之话,竟转头对一向一声不吭的李啸问道:“李啸,那大弼既保举你前来,想必对你非常体味。本宪闲话不叙,就想问你,夏副将所说,从宁远等地调兵到锦州与鞑虏决斗之事,你觉得可否?”
“禀大人,鄙人觉得,若现在从宁远山海关等地调兵前来作战,只是徒为欢迎金军拜别耳!”
“李啸,你且说下去,为甚么你说我集结雄师到锦州后,这鞑子便已拜别?”祖大寿用一种和缓的语气,向李啸扣问。
那夏承德亦是黑着脸,头扭向一边,看不到他的神采。
倒是底下的众将领,听得李啸这番表态,又听到了巡抚与大帅这般一齐夸奖李啸,现在大家全无刚才的鄙夷与不屑,大家皆是低头不吭声。
“那李啸你的意义,是金军只是纯粹扰乱罢了,倒是偶然夺我锦州?”方一藻轻声问道,脸上倒是模糊轻松之色。
李啸安静的话语,却立即让上面的将领炸开了锅。
“禀二位大人,不需筹办,待明天一早,末将便与那阿山单挑决斗!”
世人无声地看着他,很多人脸上的神采,带着模糊的讽刺与挖苦之色。
李啸说完,上面一片温馨。
中间的军士应诺一声,吃紧而出,随后,又双手捧着一根裹着一块白布的箭矢出去,恭敬地递给祖大寿。
“巡抚大人,现在是那阿山有求于我,若只般答复,却有些低了我军士气与名头。”李啸俄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