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窗户,任凭洁白的月光与和顺的晚风,一同抚摩自已犹是泪痕满面的脸庞,心中的感受倒是,悲苦与欣喜交叉,仇恨与舒慰堆叠,缠绵与断交相绊,这类种冲突的心境混乱一团,让她心潮翻涌,无可言说。
李啸闻言,心中石头落地,忙又向祖大乐长揖一拜道:“既如此,小婿谢岳父大人之恩!”
屋中,婉儿放声痛哭,悲切之声,让李啸心疼不已。
李啸此话说完,祖大乐却仍然绷着脸,甚么话也没有说。
现在首级已分定,鞑子亦已撤兵,表情大好的总兵祖大寿,便安排师爷快速地草拟了奏章,随后由八百里加急的快递送往京师兵部。
想当初,两年前,自已护送婉儿从金州旅顺,返回锦州祖府后,祖大乐祖泽洐父子,恐怕自已攀附了他们,那般冷视冷酷,实实让人惋叹。
听得屋里的抽泣声,李啸心下稍慰,晓得自已的话语,婉儿正在当真听着。
坐在凳子上的李啸,斜靠在门框上,喝酒过量的他,犹能感受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好一会儿,被晚风吹得舒畅了些后,他才渐渐地开口,朝着门里说道:“婉儿,我是李啸,能听到我说话吗?”
动静传入锦州,锦州城中一片欢娱。
歪靠在椅子上的李啸,固然肮脏狼狈,微睁的双眼,瞥见她们繁忙的模样,心中却甚是欢乐,他晓得,就在她开门的一刻,祖婉儿应是终究谅解自已了。。。。。。
奏章中最后隐晦地提道,此次战役,虽未能尽灭入犯之鞑子,但这般杀伤获得真鞑子首级,倒是崇祯年间以来,辽东地区所获得的最大的一次胜利。
祖大乐等人感慨数语,终究无法散去,李啸遂在丫环巧儿的伴随下,来到了祖婉儿的内室以外。
祖婉儿又羞又气,却一时不知要如何骂他,只得吃紧地将醉趴于地的李啸扶起于中间的椅子上,一边连声地唤隔壁房中的巧儿出来帮手清算。
至此,鞑子此次掳掠宁锦,以失利而告终。
与他斗酒的祖大弼,一样烂醉如泥,斜趴在酒桌上的他,却犹自抱着个酒瓮,嘴里嚷嚷地说着还没喝够,定要与李啸再斗下去不成。最后还是祖大寿令人将他强行拖回自家府邸。
这时,一众李啸军兵,也由祖大寿安排,进入临时腾出的锦州虎帐中歇息。
祖大寿与祖大弼等人,收到李啸这般厚严峻礼,欢乐非常,与李啸的干系,也更加密切热络。
冷风轻拂不休,送来窗外蛐蛐儿的动听鸣叫,却让全部环境愈发清幽喧闹。
三天后,由祖大寿亲身主持,为李啸与祖婉儿,停止了昌大的婚礼,祖氏将门全族,及部属多量军将,齐齐前来道贺欢宴。
他在心下暗叹,说来讲去,实在还是自已的错,是自已把婉儿给生生地担搁了。
一旁的祖大寿咳嗽两声,缓缓说道:“性宇老弟,觉得兄来看,李批示使迎娶侄女婉儿为平妻,却亦是功德一桩。我大明朝,平妻名份,与正妻比拟,却并不减色多少。以吾观之,李批示使重情明义,不忘初心,将来定会好好珍惜婉儿。且李批示使少年豪杰,手握强军,出息未可限量,婉儿若跟了他,今后繁华名爵,自是不在话下。”
此时,来回敬酒,几次斗酒的李啸,已然酣醉,被保护搀扶着分开酒菜。
那么,自已的官位与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