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发公文所要补给,洪督师竟另有言外之意,将姿势放的极低,竟仿佛有哀告之意,欲招安闯军一部精锐,充分官军。这弊端,洪督师倒也不是第一次犯了,总想着扩大分力,气力扩大了天然说话便大声了。
张部降卒中传来阵阵叫骂声,李定国却绷着脸一言不发,大赤礼服被风一吹,竟猎猎做响。
杀至李定国心中颤栗时,降兵群中有人哭叫道:“少将军开恩!”
一对小情侣忘情喝彩,那朱悦亦喜难自禁,裣衽一礼红着脸走了。
竟是一些张部降兵认出了身穿大赤礼服的李定国,哭叫着跪地叩首,请李定国这位旧时同袍讨情,逃过一死。四周辽军将士很多人看了过来,李定国面上火烧火燎,举目四望一个个瘫坐在地的张部头子,熟悉之人,嘴唇翕张竟未说话,要论七杀之罪,这些开口告饶的竟无一人能够幸免,多是犯了不但一条的。
华阳县,县衙。
马城看他眼窝深陷,心中一软便笑骂道:“去吧,此事我亲书一封去京师,禀明皇被骗可无碍。”
他自顾自的念叨,嘀咕,李定国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城外过量达六万降兵大家自危,骚动起来。
“李定国,小人!”
身前,白焕章仍安闲道:“张部兵马,李帅自是熟悉的,可有委曲?”
辽军自西南边向来,漫山遍野,尽是一队队抱着火铳,腰挂战刀,提着刀盾手斧的骁懦夫卒。十余万流寇沿江请降,跪了一地,不免有趁乱杀人放火的,举刀互砍的,乱成一团时巨大炮弹从天而降,将内哄混战的几处虎帐覆盖在漫天烟尘中,江面上大小战舰不分青红皂白一通炮火覆盖。
李定国看着那深坑周遭数百丈,包容上万具尸身也绰绰不足了,竟沉默不语。四万闯军骚动起来,用绳索拴着走至近前的多量张部士卒,都吓的两股颤栗,嚎啕大哭者有之,坐地瘫软者有之,血腥味混着腥臊臭味满盈开来,李定国不免皱起眉头。
一艘艘战舰沿江而上,将炮门翻开对准了张部大营,便是惊天动地的一轮火力急袭,一艘艘战舰在江心处下了锚,发炮猛轰,刹时便将张部大营轰的炸了营,数万士卒弃营而逃,一片大乱。张献忠既弃军而逃,张部十余万雄师群龙无首,被舰队在江面上发炮猛轰,辽军主力又自四周八方合围,便大部弃械投降。
白焕章却以白绢掩着口鼻,安闲道:“人是万物之灵,怎能杀之如蝼蚁,杀人偿命,自是天经地义。”
入夜,华阳县城。
辽军主力既进入川中要地,辽王行辕便进至华阳县,雄师展开进入山中剿灭残存,占据各县府,领受降兵,全部四川便开水般沸腾起来,多量流寇逃至山中,与大量流亡的四川百姓混在一起,急待剿灭,多量降兵等着措置,琐事繁多。
马城端坐上首,面带笑意看着面前有些拘束的小情侣,马灿在他面前一贯是喜好卖乖耍宝的,那位县主却捉着衣袖,神态扭捏竟不敢昂首看他。马城心中发笑,对这弟妇妇倒是有些对劲,这王府贵女性子跳脱,竟让马城生出时空庞杂之感,恍忽间,竟仿佛看到一个爱玩爱闹的娇痴少女。
“少将军拯救,少将军慈悲!”
大明实在太大了,辽东,台湾两镇也不成能包打天下,总要借助官军的力量。
“直娘贼,李定国,你脏心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