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大小海盗头子也想不到，这位开原总兵性子会如此暴烈，只是被刺杀两次便疯子普通集结雄师杀了过来，两天后李旦服软了，聘请构和，构和地点倒是在朝鲜，可见海盗们对大明朝廷极不信赖，连构和都选在局外中立的朝鲜。
马城连黑，戚金从速打圆场：“通的通的，好诗。”
此时岛上仍在剿灭分赃，三家分润落下很多缉获，数万海盗堆积之地藏银极多，三成分润让南大人很对劲，戚金也喜的咧开大嘴，他在皮岛风吹日晒端赖登莱补给援助，前日登莱巡抚袁可立进京听用，去了职，山东对皮岛的援助大幅度缩水，这笔银子对他恰是及时雨，减缓了极大压力。
马城自是无所谓，言道：“我有雄师在侧，天下尽可去的！”
又停下了，南居益真的恼了：“再不念完老夫砍了你！”
南居益黑脸一怔，正色道：“老夫实在不知。”
只念到一半便念不下去，想起此诗应是写大东沟海战的，只记得这么多，还是在军报上见过的一首清朝诗。
波澜起，马城忍不住吟道：“地炉煮海海波涌，海鸟绝飞伏蛟恐，人声鼓声噤不动，漫漫昏黑飞劫灰，两军各挟攻船雷，恍惚稳定莫敢来。”
连戚金都被挑起了兴趣，奇道：“甚么谋生，贵族后嗣？”
戚金则道：“我倒晓得一些，李旦此人，极油滑，现在正在和红毛人合股做安南人的买卖。”
南居益侧目，戚金连杯子里的酒都喷出来了，咳嗽道：“无本买卖那不就是海寇，红毛人的祖宗是海寇？”
南居益眼睛眯了起来，却不答话，似是对剿除李旦并不热情。
咕咚，戚金吞下一口吐沫，南居益这大明进士则不屑道：“贤人集会么，真是不知廉耻为何物。”
第二百六十七章
马城冷脸道：“念不出来。”
批示舰上，三位主官把酒闲谈，很有些指导江山的意气风发，马城和戚金久未见面，提及正在扶植中的东江镇，南大人也免不了插几句嘴，倒是狐狸尾巴暴露来了，也是个不甘孤单的。马城一个眼色给戚金，俄然闭嘴不谈了，气的老狐狸吹胡子瞪眼睛，还是对马城这个阉党心存芥蒂。
幸亏此时的火器杀伤面大，但杀伤力小，伤人轻易，取人道命却难，海盗冒着明军的火炮火箭强行靠近，两艘船的船体猛地碰撞了一下，然后狠恶地摩擦起来，两艘大舰都产生了狠恶的倾斜，海军官兵站立不稳，都踉跄着跌向一侧，而远比官兵经历过更多风波和颠簸的海盗们赤着双脚，却站得稳稳的，两艘船还没规复均衡，海盗就像一头头受伤的猛虎般扑过来，带着一身的血迹和硝烟，同海军官兵战在一起。
他不催了，马城反倒又念上了：“蒙蒙北来黑烟起，将台传令敌来矣，神龙分行尾衔尾。敌来敌来渐趋行，绵绵翼翼一字连，忽视扭转成浑圆。”
舱中甲士簇拥而出，将攀上海军战船的凶悍海盗杀的人扬马翻，战船上没法展转腾挪，上马海战的开原铁骑变身成重步兵，以盾墙为依托步步紧逼，战阵森严转眼之间，上面长枪刺击上面破甲短刃猛刺，将各自为战的海盗捅出七八个透明洞穴。九边精锐和海盗乌合之众庞大的战役力差异立即闪现出来。
南居益正听的出神，不悦道：“怎的吊人胃口，不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