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百姓却一概不知，只晓得勋贵中出了一个神人，辩论斗赢了次辅阁老。此一回马城算是在京师立名了，结果还好过一场开原大捷，也替上帝教立名了，只不过是坏名声，京中士子都在群情西人洋教之荒诞好笑，觉得笑谈。马府，门前一群士子云集，正在叫阵，吵喧华闹的要和马或人实际，替亓阁老出一口恶气。
亓诗教被寺人搀回席间，马城又朝着上首恭敬一礼，温言道：“陛下圣明，这西人教义臣是略通一些的。”
上首少年天子也大感风趣，嗤笑道：“宇宙洪荒之主，缔造万物么，确是好笑，朕也只是天下共主呢。”
天子略加挽留便照准了，却没有在京中鼓起太大的风波，任谁都晓得亓诗教这个次辅已经做不下去，堂堂次辅，在廷辨中竟然输给了一个武将，再厚的脸皮也难以在次辅位置上坐下去。天然，文武百官尽人皆知，亓阁老实在是获咎了皇上，半年来因为礼法，法度多次和皇上对着干，离职是迟早的事。
天子大感兴趣笑着道：“这倒是新奇了，你固然说。”
论到这类境地亓阁老是完败，要么承认本身是个老不死的贼人，要么承认他对上帝教的攻讦是妄断，逻辑上已经是完败。
正月里国子监休沐，街上自是行人希少，只要几家大书坊仍在停业，也有一些外埠监生仍在监里苦读。陪着三女进了最大的一间书局，墨香热气劈面而来，这书局仆人也是舍得下血本的，将炭盆烧的通红引来很多监生埋头苦读。让马城遐想到后代的大众图书馆，也有很多人蹭暖气。
几位公子擦一擦脸，倒斯文起来了：“我等不肯与你实际，快叫你家老爷出来。”
嗡嗡的群情声中，上首少年天子也细心咀嚼，和皇后说谈笑笑。
马城也含笑道：“现在传入我大明的这一支叫做罗马教会，信奉的神明照直翻译，意为上帝，取意为宇宙真主，主神仆人也主宇宙洪荒，缔造万物，真主全能。”
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说的便是这个事理了。
两位才子一个白净一个素净，恰是白青华映雪两人。
以后马城趁机抖了些黑货，诚心谏道：“贤人云，有教无类。臣请在新军设教习，传授忠君爱国之道。”
一干勋贵也是啧啧称奇，这西人蛮夷公然是坐井观天之辈，宇宙洪荒之主么，这口气真是大的没边了。马城含笑而立心中一片轻松，大明对上帝教的惊骇来源于陌生，对于陌生未知事物的惊骇是人的本性。如此这般掰扯清楚了，就连没读过几本书的勋贵们，也只会感觉好笑。
马城稍一沉吟便侃侃而谈：“陛下，西人之教又称公教，全称为上帝教会，语源为天下为公的公字，为西人三大教派之一。”
天子正在兴头上，稍一思考便笑着道：“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