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仗打的窝囊,打的胡涂,打的济尔哈朗心中没底。
这是打的甚么仗呢,大金天下无敌的懦夫们还没端庄打一仗,竟然被逼的来攻天险。
“稳住!”
后队,山坡上济尔哈朗也面色乌青。
关前能摆开的兵力有限,济尔哈朗只得耐着性子,将一万五千雄师藏在深山密林里,将兵力一个佐领,一个佐领的往上派。但凡是有险关必设有军堡,凡是有军堡则必有重兵扼守,凡是有驻军便必有水源,是以中原之地多数险关都是依山靠水的,鸦鹘关自也不会例外,这道天险面前还横着一条托和伦河。
要想破关,起首要在河上架桥,幸亏山林多的是木料。
但是他已然别无挑选,一声凄厉的嘶吼:“杀光亮贼!”
鸦鹘关易手,后路被断,一记好天轰隆将济尔哈朗震傻了。
大金懦夫们也顾不上他吼甚么了,几个佐领的甲兵已经从山中彪悍的蹿了出去,踩的浮桥咯吱做响,四个佐领一千余众,踩着十几座浮桥嚎叫着冲过河,手脚并用抓着杂草,灌木往山坡上爬,冲向一段残破倾圮的长城城墙。
在主帅金南一和一干朝军将领的弹压下,朝军闭着眼睛发铳还是能做到的。
明军后阵,观战的毛文龙对劲道:“正所谓,虎路平阳被犬欺!”
十几座浮桥很快架了起来,打前哨的各旗精兵上马步战,披甲,大口吞咽着山中猎来的狍子肉,吃的满嘴流油挥动起大斧,狼牙棒,大砍刀,在岸边嗷嗷的嚎了起来,吼的河对岸长城上的朝军两股颤栗,几乎连鸟铳都握不住。无怪乎各旗精兵士气高涨,劈面守关的是朝军,那士气能不高涨么。
“不准发铳,不准发铳!”
话一出口又感觉不当,只得改口:“杀光高丽狗!”
金南一领着几个朝将在长城上驰驱,心慌意乱下扑通被绊倒,又仓猝手脚并用爬起来,看着正在胡乱发铳的部下朝军,心中焦炙。身边将领也急了眼,抽刀砍翻了几个闭着眼睛乱发铳的。
第六百二十七章 虎路平阳
踌躇间,数骑自灶突山中飞奔而出,穿明黄甲戴八瓣盔的马队不顾山路狭小凶恶,在乱石密林中猖獗的穿行。两侧山坡上休整打猎的旗兵纷繁站起来,看着数名飞骑滚鞍上马,急吼吼的冲进帅营。
那朝将亢奋了起来,骂骂咧咧道:“就是条死狗么,还逞凶!”
山坡上乱铳齐发,弹丸激射打的草木飞溅,灰尘飞扬。
河边,鳌拜看的睚眦欲裂,看着一个个有力滚下山坡的旗人懦夫,心中滴血,这都是各旗最精锐的懦夫呀,大汗他忍着痛抽丁组建的精兵,就如许一个个战死了。大金懦夫死在朝鲜兵手中该有多憋屈,鳌拜感受胸膛都要炸了,这个仗是如何打的呢,这是欺侮,这是对大金懦夫的欺侮!
乱七八糟的呼喊声中,朝军大乱,刚一接战气势就被夺了。
一员朝将战战兢兢从墙前面探出头,看个上面一个双腿被打断,仍在嚎叫的旗兵吓的一颤抖,从速蹲低。那旗兵的嚎叫声垂垂变的微小,双腿被弹丸打断转动不得,大量失血能不微小么。
鳌拜晃着大脑袋冒死眨眼睛,疑身在梦中,那样一座险关还会平空消逝么,定是病的生出幻觉了。
旗兵虽勇,架不住朝甲士多势众又占有了天险,竟然守的有惊无险。
嘶吼声在大河两岸回荡,长城上的朝军纷繁颤抖抖,往摆布看看挤成一团的同亲,胆量才渐渐壮了起来,咱人多势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