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已然别无挑选,一声凄厉的嘶吼:“杀光亮贼!”
乱七八糟的呼喊声中,朝军大乱,刚一接战气势就被夺了。
在主帅金南一和一干朝军将领的弹压下,朝军闭着眼睛发铳还是能做到的。
明军后阵,观战的毛文龙对劲道:“正所谓,虎路平阳被犬欺!”
话一出口又感觉不当,只得改口:“杀光高丽狗!”
一员朝将战战兢兢从墙前面探出头,看个上面一个双腿被打断,仍在嚎叫的旗兵吓的一颤抖,从速蹲低。那旗兵的嚎叫声垂垂变的微小,双腿被弹丸打断转动不得,大量失血能不微小么。
“不准发铳,不准发铳!”
第六百二十七章 虎路平阳
踌躇间,数骑自灶突山中飞奔而出,穿明黄甲戴八瓣盔的马队不顾山路狭小凶恶,在乱石密林中猖獗的穿行。两侧山坡上休整打猎的旗兵纷繁站起来,看着数名飞骑滚鞍上马,急吼吼的冲进帅营。
鸦鹘关为何平空消逝了,天然是被明人的大炮轰塌了,明人的大炮是如何翻山越岭飞过来的,济尔哈朗已然懒的去想,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现在已然没有退路,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十八层地府,他也只能一头撞出来。看着火线一个个精干的旗兵,细弱的膀子,虎背熊腰的大金懦夫,济尔哈朗心中憋屈的想哭。
这是打的甚么仗呢,大金天下无敌的懦夫们还没端庄打一仗,竟然被逼的来攻天险。
鳌拜晃着大脑袋冒死眨眼睛,疑身在梦中,那样一座险关还会平空消逝么,定是病的生出幻觉了。
大金懦夫们也顾不上他吼甚么了,几个佐领的甲兵已经从山中彪悍的蹿了出去,踩的浮桥咯吱做响,四个佐领一千余众,踩着十几座浮桥嚎叫着冲过河,手脚并用抓着杂草,灌木往山坡上爬,冲向一段残破倾圮的长城城墙。
嘶吼声在大河两岸回荡,长城上的朝军纷繁颤抖抖,往摆布看看挤成一团的同亲,胆量才渐渐壮了起来,咱人多势众呀。
朝军那是些甚么玩意,那就是群长着腿的米虫,八旗懦夫一根手指头也能捏死几个。
河边,鳌拜看的睚眦欲裂,看着一个个有力滚下山坡的旗人懦夫,心中滴血,这都是各旗最精锐的懦夫呀,大汗他忍着痛抽丁组建的精兵,就如许一个个战死了。大金懦夫死在朝鲜兵手中该有多憋屈,鳌拜感受胸膛都要炸了,这个仗是如何打的呢,这是欺侮,这是对大金懦夫的欺侮!
旗兵虽勇,架不住朝甲士多势众又占有了天险,竟然守的有惊无险。
十几座浮桥很快架了起来,打前哨的各旗精兵上马步战,披甲,大口吞咽着山中猎来的狍子肉,吃的满嘴流油挥动起大斧,狼牙棒,大砍刀,在岸边嗷嗷的嚎了起来,吼的河对岸长城上的朝军两股颤栗,几乎连鸟铳都握不住。无怪乎各旗精兵士气高涨,劈面守关的是朝军,那士气能不高涨么。
后队,山坡上济尔哈朗也面色乌青。
“稳住!”
那朝将亢奋了起来,骂骂咧咧道:“就是条死狗么,还逞凶!”
河对岸一道险关竟平空消逝了,只剩两段残破的长城。
火线,双目赤红的鳌拜摇摆着走到河边,将秃脑门伸进水中擦洗半晌,昏沉沉的脑袋才复苏了些,他前日落水后冒死挣扎出来,仗着身强体壮还不觉得意,直到满身发烫才知病来如山倒,整天昏沉沉的茫然不知身外何物。猛咳嗽了一阵昂首看,咧了咧嘴,心中猜疑鸦鹘关呢,为何平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