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前能摆开的兵力有限,济尔哈朗只得耐着性子,将一万五千雄师藏在深山密林里,将兵力一个佐领,一个佐领的往上派。但凡是有险关必设有军堡,凡是有军堡则必有重兵扼守,凡是有驻军便必有水源,是以中原之地多数险关都是依山靠水的,鸦鹘关自也不会例外,这道天险面前还横着一条托和伦河。
第六百二十七章 虎路平阳
十几座浮桥很快架了起来,打前哨的各旗精兵上马步战,披甲,大口吞咽着山中猎来的狍子肉,吃的满嘴流油挥动起大斧,狼牙棒,大砍刀,在岸边嗷嗷的嚎了起来,吼的河对岸长城上的朝军两股颤栗,几乎连鸟铳都握不住。无怪乎各旗精兵士气高涨,劈面守关的是朝军,那士气能不高涨么。
要想破关,起首要在河上架桥,幸亏山林多的是木料。
乱七八糟的呼喊声中,朝军大乱,刚一接战气势就被夺了。
很久,那朝将又探出脑袋,看着那该死在大口喘气的那旗兵,大声叫道:“打死他,打死他!”
山坡上,后队。
鸦鹘关为何平空消逝了,天然是被明人的大炮轰塌了,明人的大炮是如何翻山越岭飞过来的,济尔哈朗已然懒的去想,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现在已然没有退路,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十八层地府,他也只能一头撞出来。看着火线一个个精干的旗兵,细弱的膀子,虎背熊腰的大金懦夫,济尔哈朗心中憋屈的想哭。
“不准发铳,不准发铳!”
“装药,装药!”
河边,鳌拜看的睚眦欲裂,看着一个个有力滚下山坡的旗人懦夫,心中滴血,这都是各旗最精锐的懦夫呀,大汗他忍着痛抽丁组建的精兵,就如许一个个战死了。大金懦夫死在朝鲜兵手中该有多憋屈,鳌拜感受胸膛都要炸了,这个仗是如何打的呢,这是欺侮,这是对大金懦夫的欺侮!
那如果朝军碰上八旗精锐,不崩溃才是见了鬼,八旗兵两次入朝,杀的朝军连城也不敢守,早就被残暴的女真人杀怕了。朝鲜兵瞥见八旗兵,那便是腿肚子转筋,前胸碰后脑勺,未战先溃了。固然如此,麋集的鸟铳还是将一个个冲上山坡的旗兵撩倒,尸身翻滚着滚下山坡。
在主帅金南一和一干朝军将领的弹压下,朝军闭着眼睛发铳还是能做到的。
这个仗打的窝囊,打的胡涂,打的济尔哈朗心中没底。
“稳住!”
一员朝将战战兢兢从墙前面探出头,看个上面一个双腿被打断,仍在嚎叫的旗兵吓的一颤抖,从速蹲低。那旗兵的嚎叫声垂垂变的微小,双腿被弹丸打断转动不得,大量失血能不微小么。
火线,四个佐领的旗兵还没靠近长城,就被乱铳打了返来,伤亡过百。伤而未死的旗兵还在山坡上嚎叫,破口痛骂,如同受了伤的野兽普通凶恶,长城上的朝军还是战战兢兢,挤成一团胡乱往内里发铳,很多人都是闭着眼睛乱打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