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悲壮的氛围里,三百二十五条大中型海上战船顺风南下,才刚出海便明白到凛冽海风的能力。西北风将战船推的速率极快,却凶恶万分,才解缆半日便有十几条战船被吹离了航路,撞了礁石,不得不断下来救治伤患,落水灭顶的士卒未几,得了伤寒的很多,不习水性的士卒更是吐的天昏地暗。
幸亏海员都是李旦部下的亲信,在高低起伏颠簸的海船上如履高山。
满人就更是如此,大部分满人想来是一辈子没见过大海的土鳖。
马城一笑,深切体味到为何明人对大海没有兴趣,因为害怕,心生害怕便当起鸵鸟,大明还只是禁海并没有闭关锁国,清人才是真的将鸵鸟政策阐扬到了极至,为甚么会如许,看看身边这些面无人色的辽东后辈便晓得了。身边一干开原后辈在辽东,都是凶悍无敌的铁骑,到了海上都成了软脚虾。
马城在朝廷里打滚多年,虽不敢说知人善用,认人还是极准的。
几个海盗头子纷繁恭维起来,大夏季的头回出海还能吃能喝,面色不改,这是几十年没见过的奇怪事儿,总镇大人当真神勇威武。
郤又以薪俸作赃认奠须有之罪,郡县扶同,并以侮朕周顺昌始,则逗挠诏狱以孙女婚魏大中,继则奉旨逮问紏党称乱蔑旨欺君。虽遣役贪狠半繇自取而故婚重犯,显倡不臣,黄尊素为李若星居间分赃,自肥引座师,例外贿入吏部搅乱朝政,仅仅削爵归里,又认司房宗族暴豪乡井非复人理。
正月,茫茫东海上。
一通马屁拍过来,马城笑道:“我知你心机,都是我皇明大好男儿不要弄这些肮脏事,忠心办事吧。”
将伤员,病员移到大船上,结合舰队顺风往松江去,航速极快。
朕何忍骫祖宗之法而任其肆逆滔天也耶,你每大臣,任重股肱道崇奸佞若皆事不课实。过忍归君一体,何居靖共安在试各清夜自思,二千万饷本日安在,天哀鸿困何故致,然应否完整廓清,应否惩前戒后,其诸囚状是否深文,各自吐情实勿挟纵横之术荧惑万世,民气敬天悯人,朕勿敢替,祖宗法严朕何敢私特谕。
马城感觉很痛快却又忍不住堕泪,将死之人其言也善,皇上骂的真真是痛快。想来京中言论汹汹,替东林党人昭雪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让将死的皇上忍无可忍,竟然在罪己诏中爆了粗口,这恐怕是古往今来独一份,皇上大爆粗口的罪己诏,可见天子气愤到甚么程度,憋屈到甚么程度。
郑芝龙笑着道:“总镇大人才是豪杰子,了不起呢,头回下海的少有总镇大人这般平静的。”
一声感喟,这便是儒学鼓吹的天人感到之说,深切民气呀,从底子上摆荡了君权。东林党昭雪是无可制止的,来势汹汹,马城干脆不去理了,只是手札来往探听皇上的安康状况,实在不妙。正月二旬日,登莱,朝鲜,东海提督治下海军联军在朝鲜耽罗起兵,在大明朝政风雨飘摇当中大肆南下,偷袭停靠在澎湖的荷兰舰队。
马城将这篇充满愤激之气的罪己诏看了几十遍,才发明已经泪流满面,被言语之间那种愤激的情感传染了。仓猝擦掉眼泪心中唏嘘感慨,这哪是罪己诏,这是一名将死之人对东林脏官收回的最后吼怒,将东林党人骂了个狗血淋头,点名痛骂周顺昌,魏大中,黄尊素等人欺天罔人,淆乱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