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于房中摆宴,接待钦差。
李侍郎安抚道:“少将军放宽解,开原无恙。”
马城冷然道:“你手中的刀子是纸糊的么。”
毛文龙先是错愕,然后大喜:“标下懂了,不从便杀到他从!”
马城笑道:“正要攻取双城。”
毛文龙木然道:“大人何意,义州,现在不是在建虏手中么。”
马城不置可否,锦宁防地天赋不敷,换谁领兵都是必败之局,从山海关到锦州三百里山路,便是援锦雄师毁灭之地。以明军现有的战役力,换成本身领兵也是必败,锦州核心是天然的打援疆场,没有比这更致命的了。仗越打越大,越朝着失控的方向生长,若孙承宗再败,则建虏入关已成定局。
“杀奴,杀奴,杀奴!”
李侍郎拍桌赞道:“壮哉,极好!”
马城不悦:“这是你说的,本镇可未曾说过。”
毛文龙扭捏了很久,方豁出去了:“朝鲜君臣,皆几次无常小人尔,昔辽沈大战,标下领兵至义州,本欲结合义州朝鲜屯军驰援辽阳,却被朝鲜大小道员各式对付,逼的末将无处可去,只得展转流落荒岛。”
备战,整军,三千马队,一万新募步兵倾巢而出,只在皮岛海疆保存了完整的海军,此战,马城也孤注一掷了。
马城欣然将他请进大营,落座,要看看他会如何说。
马城一笑,终究必定这个刺儿头,是个极度的民族主义者,难怪此人与东林党格格不入了。
两今后,凌晨。
稍一沉吟,便正色道:“本镇给你五百兵,一千匹马,军器粮草充沛,你可敢去占有义州。”
马城不睬,只安静道:“你曾多次深切朝鲜,以你之见,朝鲜如何。”
李侍郎在岛大将养了些光阴,神采红润,极爱好这岛上出产的鱼虾,倒有些乐不思蜀了。
马城端茶送客,毛文龙知机辞职,心领神会的遴选新兵去了,总要挑一些意志果断杀过人的。
李侍郎也懊丧道:“现在圣上已集结雄师,救济锦州,死守山海关。”
李侍郎打起精力道:“帝师孙公,当朝尚书。”
马城不悦道:“你不敢去?”
一镇总兵,自是批示不动当朝尚书,全军主帅,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毛文龙沉吟很久,方咬牙道:“标下领命!”
马城身披广大的棉甲,站在船头高处,狠声怒斥道:“此为国运之战,如胜,则我等名留青史,若败,则皇明立国两百四十载,尽丧我等之手,当如何!”
递一碗鱼羹畴昔,毛文龙惶恐道:“标下无礼,敢问总镇大人意欲何为。”
又上书一封谢恩,请天子早做筹办,在京畿一带设防备战。
马城一笑,这就是个刺儿头,与同僚合不来,和下属找别扭,军队里也不缺如许的人,又臭又硬的固执派,总而言之就是分歧群,耍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