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佳宾闻言见礼,正色答道:“吾觉得桓将军言之有理,经此中正考核一事,足以证明沈氏黔郎确是个不成多得人才,既得之不益,也必定弃之可惜,不若,郡公也唤桓六郎君来问问他的定见,如何?”
大兄无妨再给他一些考虑的光阴,待得他日有空,弟愿效仿刘玄德,便是三顾茅庐也将他请至大兄的西府当中,如何?”
而此时的桓澈却还处在气愤当中,特别是在听到阿虞转述完顾钰所说的那一番话后,桓澈握紧了拳头,眼底几近迸射出烈火燃烧普通的气愤。
他刚要说甚么时,又听顾钰道了一声:“来,躺下,我有话问你?”
顾钰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的拂晓之前了,她展开眼,室内还是一片烛火通亮,谢玄便坐在床前,一手抚额,似怠倦致极,正打着盹儿。
阿虞心中一悸,在他的谛视下,忙垂首见礼道:“奴没有用心伤她,是她心甘甘心的为谢七郎挡了一剑,不然的话,奴那一剑必然能要了谢七郎的命!”
桓澈这才止步,过了一刻,才问:“那她现在那边?”
“我可不是为你,我是为我本身。”顾钰便打断道,“如不是为了挡这一剑,那桓冲也不会放我走,这是苦肉计。”
说完,桓澈便已推开隔扇之门,大步走出了房间,恰好就在他踏出院门之时,便有桓氏的部曲劈面向他走来,说道:“郎君,郎主请你到前厅议事。”
阿虞神情一愕,仿佛并没有听懂他话中的意义,这时又听他苦笑了一声,道:“你当然不会明白,如果这统统我没有想起来还好,但既然已经想起来了,我就毫不会再罢休!”
如不是伤到极致,又如何会如此气愤?
顾钰看了他一刻,忽道:“谢郎,我们聊聊宿世吧?”
这是阿虞所没有见到过的气愤,在她眼里,她这位主子不管碰到甚么事情都会将情感深藏得很好,喜愠不形于色也是他自小便养成的名流风采。
桓澈厉声问,同时人已大步向着阿虞这边走来,跟着他走来,阿虞乃至感遭到了沉重的杀气和气愤,待他及近时,阿虞才抬首道:“郎君,她还没有死,我不过是刺伤了她,那一剑并未致其关键!”
不,他不该想这些的。
此事由郗佳宾提出来,倒是少费了一些口舌和猜忌。
桓冲说完,桓温才面色稍霁,从刚才得知沈氏黔郎拒不入桓府的气愤中渐渐停歇下来,他皱眉沉吟了一刻后,才转向身边的郗佳宾,问,“郗参军,你如何对待这件事?”
桓温便问:“澈儿,你来讲说看,这个沈氏黔郎到底能不能留?”
郗佳宾为西府第一谋士,对桓温可谓是死忠,宁肯违背父命,也要誓死为桓氏效命,是以桓温亦是非常的看重他,不管是兵法计谋还是识鉴用人方面,都会扣问他的定见。
“父亲――”他向上首的桓温见礼道。
最后的一句令得谢玄哑然一怔,赧然无语,这时,顾钰又伸脱手来,挽了他的手,柔声道:“来,你也躺下!”
桓澈神采变了变,便应了一声好,再疾步向桓府议事前厅当中走了去。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桓澈已超出她向着门外大步走去,阿虞忍不住回身问了一句:“郎君,阿虞不明白,郎君不过是见了她几次面,并且每次见面,那女郎都企图想刺杀郎君,郎君为何还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