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说到桓澈入台城之时,便有在第三道宫墙以外正巧遇见了乘宫车而出的顾悦,而皇宫以外亦有另一辆青帷小车相候,待顾悦下车之时,那小车当中便当即走下来一妇人向顾悦迎了上去。
桓澈神情变幻了一刻,忙道:“父亲不必多虑,儿知太后企图。”
小黄门极其识相的点了点头,言道:“那咱家还是再等等好了!”心中倒是暗道:这是个要性命的苦差事,如果惹得大司马不快,便是人头落地也说不定,也不知太后到底作何想,非要来招惹这两尊大小杀神。
听到这里,妇人的神情一愕,旋即嘴角模糊勾起一抹笑,似不太信赖普通再问了一遍:“是么?她真这么说?”
忽听此动静,桓温亦是眉峰一耸,暗道:“太后这是何意?莫非还想以顾十一娘诱我儿入宫?”
约莫过了半个时候以后,桓澈终究走至勤政殿,而就在他走出来的同时,他亦听到有风声盈耳,全部大殿的氛围都变得杀气凝重而严峻起来。
“澈儿这说的甚么话,为父固然儿子多,可那五个加起来也不如一个你!”他道,“如许吧!你便随那黄公公入宫,以后的事,为父本身会安排,想必那老太婆也没有这个胆量将我儿如何样!”
“太后娘娘,请听臣女把话说完!”这时,顾钰方才见礼接道,“据臣所知,朝廷在半月之前就已颁下旨意,诏令桓大司马回安康中枢台城参政,许以司空之位,录尚书事,是也?”
桓温看向他道:“是么?你知其企图?除了想以我儿为质来管束于我外,太后还能有何企图?”
见庾太后锁眉沉思,顾钰又趁胜追击道:“太后娘娘,您也晓得,大司马之心已路人皆知,朝廷与桓氏之间现在维系的也不过是大要的战役征象,但如果太后娘娘将他逼急了,桓大司马许会效仿魏武与晋文帝,提早行谋图废立之举,而现在的朝廷又有多少才气与之相抗?”
顾悦再次摇了点头,直是哽咽般的说道:“只是感觉对不起她,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说罢,又看向妇人道,“婧娘,我们归去吧,去顾府的安康城西,我想再去看看她!”
虞氏与顾悦惊诧不解,但坐在青帷小车当中的顾七娘倒是面色羞赧,红得几欲滴出血来,待她撩开车帘了望桓澈拜别的身影时,便只见那道白影已隐于宫墙当中。
“那夫君为何这般痛苦?是因为心有不舍么?”妇人又问。
那下仆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公私有所不知,大司马心系家国,励精图志,为扬我晋军之威,每日卯时一刻便已晨起练习军队,现在许还在校场之上,大司马冶军甚严,练军期间是不答应任何人去打搅的,不然会以军法论处!”
小黄门嘴角一抽,好似被狠狠扇了一耳光面色发白,心中暗忖道:所谓的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约莫就是这副嘴脸。
妇人越说越冲动,顾悦也越听越痛,直过了好一会儿,才连声道:“我晓得,我都晓得,婧娘,她都没有要,她甚么都没有要,她要求天子下旨,让她生母回归吴兴沈氏。”
自是没有!自从桓温立下军功,名誉如水涨船高,朝廷颁布的诏令对他来讲已经没有甚么束缚力了,但他递上来的表章,朝廷倒是不敢不从。
庾太后心知本身的这个儿子对这个顾十一娘也是甚有好感,可这小姑子刚才的那句话实在是太气人?甚么叫不能嫁?甚么叫她无此命天子亦无此命?竟敢断天子的命,这丫头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