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虞氏与顾悦惊诧不解,但坐在青帷小车当中的顾七娘倒是面色羞赧,红得几欲滴出血来,待她撩开车帘了望桓澈拜别的身影时,便只见那道白影已隐于宫墙当中。
彼时留在大司马府邸中传旨的小黄门也是惴惴不安,于大厅里等待甚久,不见桓澈出来接旨,终是鼓起勇气向一下仆催问道:“不知桓六郎君此时髦在府中,为何迟迟不肯出来接旨?”
小黄门极其识相的点了点头,言道:“那咱家还是再等等好了!”心中倒是暗道:这是个要性命的苦差事,如果惹得大司马不快,便是人头落地也说不定,也不知太后到底作何想,非要来招惹这两尊大小杀神。
她这一喝,喝得琅琊王神采大变,忙站在殿中,就在顾钰身边跪了下来,他要求道:“母后,十一娘脾气朴重,不擅虚以委蛇之道,这不也恰是母后所赞美的品性吗?并且十一娘不扯谎话,她说不能嫁,自有她不能嫁的事理!”
那下仆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公私有所不知,大司马心系家国,励精图志,为扬我晋军之威,每日卯时一刻便已晨起练习军队,现在许还在校场之上,大司马冶军甚严,练军期间是不答应任何人去打搅的,不然会以军法论处!”
顾钰一愣,倒是没有想到庾太后心中竟会有如此猜想,她也没有当即答复,而是在思考着庾太后诏见桓澈的企图,莫非……还与她有关?
庾太后气得胸口狠恶起伏,好半响,才在天子的软声安抚下才停歇气愤静下心来。
这时,桓澈又含笑道了一句:“看来齐人之福不是这么好享的,古有尧禅位于舜,因而以二女妻之,磨练舜可否齐家冶国平天下,我也想享享这齐人之福,不如……”他话锋一转,笑得极其莫测而魅惑,道,“顾大人也将本身的两个女人送给我吧?”
也便是这时,妇人与顾悦齐齐的昂首,就见仍旧是一身白衣的桓澈噙着一抹神鬼莫测的笑容正负手施施然的向着他们走来,或是向皇宫走去。
庾太后气极而笑:“好,好,哀家倒想看看,待桓澈来了,你是否还会这么说?前次哀家问你,你是否愿嫁桓澈为妻,你跟哀家说了一大通的事理,就是没有答复这个题目,现在看来,哀家也不需求再问了,你自是愿的,是也?”
妇人说完,竟是回身就走,还顺口扔下一句:“顾悦,你如果去找她,今后就别再来找我了!”
说罢,他已单膝点地,淡然见礼道:“就请父亲答应儿进宫一次吧!儿还从未进过皇宫呢?”
顾悦非常懊丧的摇了点头。
自是没有!自从桓温立下军功,名誉如水涨船高,朝廷颁布的诏令对他来讲已经没有甚么束缚力了,但他递上来的表章,朝廷倒是不敢不从。
小黄门嘴角一抽,好似被狠狠扇了一耳光面色发白,心中暗忖道:所谓的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约莫就是这副嘴脸。
这么一想,庾太后似又想到甚么,看向顾钰道:“顾十一娘,哀家亦知你想助你表兄复兴你外祖家吴兴沈氏,便是朝廷消弭吴兴沈氏刑家以后不得为官的监禁,你也不肯嫁天子,做这个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