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妇人拜别的背影,顾悦一脸的震惊,仿佛没想到虞氏另有如此率性不讲事理的一面,到底是窜改太快,还是他从未真正看清过她的内心?
妇人说完,竟是回身就走,还顺口扔下一句:“顾悦,你如果去找她,今后就别再来找我了!”
而此时的勤政殿内,庾太后竟是勃然大怒,站起了身来,手握玉快意指着顾钰,喝道:“顾十一娘,你大胆,这是你该说的话吗?你觉得哀家仁慈,就不能把你如何样?违背圣旨,非论是谁,毕是极刑!”
动静传至桓温这里的时候,桓温已肃整军队,数千部曲束装待命,场面雄豪阔势恢宏一副即将要挥师北上的模样。
小黄门心中极其不忿,可不忿又如何,谁让兵权全把握在了桓氏诸兄弟手中,桓温及其幼弟桓冲执掌长江中下流军权不说,就连其二弟桓秘都掌管着都城表里一大半的禁军,桓温若真逼宫,晋室毫无还手之力,就凭那极少数的皇城六宿军卫又能拿有近十万兵马的桓氏诸兄弟如何?
她这一喝,喝得琅琊王神采大变,忙站在殿中,就在顾钰身边跪了下来,他要求道:“母后,十一娘脾气朴重,不擅虚以委蛇之道,这不也恰是母后所赞美的品性吗?并且十一娘不扯谎话,她说不能嫁,自有她不能嫁的事理!”
小黄门嘴角一抽,好似被狠狠扇了一耳光面色发白,心中暗忖道:所谓的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约莫就是这副嘴脸。
桓澈的这番话说得甚是慷慨安闲,这已是将存亡置之度外的安闲,经他这么一说,桓温心中更是大恸,忙握了桓澈的双手将他拉起来。
顾悦一见是桓澈,也赶紧整容,见礼道:“桓六郎君,好久不见!”
这时,桓澈又含笑道了一句:“看来齐人之福不是这么好享的,古有尧禅位于舜,因而以二女妻之,磨练舜可否齐家冶国平天下,我也想享享这齐人之福,不如……”他话锋一转,笑得极其莫测而魅惑,道,“顾大人也将本身的两个女人送给我吧?”
竟然真的来了?
便在此时,殿外才传来一声通传:“禀太后,禀陛下,桓六郎君桓澈现已入宫,马上便至勤政殿!”
桓澈神情变幻了一刻,忙道:“父亲不必多虑,儿知太后企图。”
桓温看向他道:“是么?你知其企图?除了想以我儿为质来管束于我外,太后还能有何企图?”
心念至此,仿佛又想起了甚么,忙又将那筹办分开大厅的下仆唤了返来,说道:“哦对了,咱家另有一事想请叔转告给桓六郎君,就说,太后娘娘赏识顾十一娘之才,已将她招至宫中。”
“那夫君为何这般痛苦?是因为心有不舍么?”妇人又问。
那下仆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公私有所不知,大司马心系家国,励精图志,为扬我晋军之威,每日卯时一刻便已晨起练习军队,现在许还在校场之上,大司马冶军甚严,练军期间是不答应任何人去打搅的,不然会以军法论处!”
忽听此动静,桓温亦是眉峰一耸,暗道:“太后这是何意?莫非还想以顾十一娘诱我儿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