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小脸一红,忙摆手道:“我没想,我啥也没想,我就是想七郎君都结婚了,娘子的婚事……”
“凤兮凤兮归故里,遨游四海求其凰……”
顾钰本日所穿的也是一身白绢纱号衣,这是当下士族取亲,作为名流之妻的新娘子才有的号衣打扮,时下士人们为了寻求反璞归真的期间民风,新娘子都会着白纱、白绢并结紫缨。
以士婚之礼迎娶,这已是对顾钰极大的尊敬与正视。
幔帐微拂,烛光将整间屋子都似镶上了一层慵懒而氤氲的红晕,这红晕覆盖在顾钰的脸颊上,更显得她那容色柔滑,极具魅惑的可儿。
郎君得了这女郎自是欢乐致极了罢!
柳絮从速又捂了嘴,道:“好了,娘子,我不说了,奴再也不敢说了。”说着,又不由自言自语般叹了句,“不过,那女郎是真的很美啊!这人间竟然另有与她长得一样的人?”
柳絮本性活泼好动喜开打趣,这一句话便将贰心中凝集起的那一丝郁霾遣散了开,谢玄笑了笑,这才端起酒樽,分于两瓠杯中,与顾钰交叉手臂共饮。
这时,谢道韫身边的婢子柳絮已将盛着合卺酒的玉盘端到了他们面前,笑吟吟道:“七郎君,本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学那些名流般善感忧愁,怠慢了新娘子。快快饮了这合卺酒吧!”
烛火摇摆,一种暖和而含混的气味流淌。
“那是七郎君在鼓琴么?这琴声可真好听。”
柳絮咋咋舌便不再说话了,小跑着跟了上去。
“谢郎又开端像个小孩子了。”顾钰打趣了一句,眸光流转间犹为嗔嗲,清澈而华光溢彩,看得谢玄一时又失了神。
“是不易,可真正的磨难才方才开端呢,也不知阿遏能不能受得住。”
“此事今后休要再提!”谢道韫陡地厉声道了句。
“油腔滑调是甚么意义?”谢玄锁了眉,一副不解的问。
谢玄这么一说,顾钰更觉心中酸涩又有些惊奇,莫非他已经晓得……昂首望他时,却又见他眸光清澈充满希翼,仿佛孩童祈求般极其天真的模样。
说到歇息二字,谢玄不由神采微赧,道了声好,便携了顾钰的手向塌前走去,但又在及至塌前时,忽地止步道:“阿钰,我抱你吧!我想一向抱着你。”
“谢郎还在等甚么?”看到他眸中明显染满欲望,却还死力禁止着没有动,顾钰便打趣的笑道。
春季的深夜,星子疏淡,月弯如钩,琴声淙淙如泉水普通重新房当中流淌出来,在喧闹的夜中更如一曲悠远绵长的华章。
他本出身崇高,身上有着与身俱来的文雅气度与涵养,这般坐于塌前,安闲操琴的风韵更是如清风朗月,高山碧水普通出尘。
琴声清越,委宛缠绵,一时候吸引得全部谢府中的奴婢都出来凝神静听。
念诵完后,柳絮便与众婢女一起跪下,唱祝道:“良宵苦短,请新人早些放下帷帐安息。”
顾钰不自禁的咯咯一笑,便抬起螓首,揽上他的脖子,将朱唇印了上去,熟谙的清冽气味再次将她包抄,衣带在他手中滑落,肌肤相贴,暖和的触感如激电普通涌上心头,两人之间便再也没有间隔。
“谢郎是感觉婚礼办得短促而草率,会让阿钰感觉委曲?”见他没有说话,顾钰再次问了一句,又执了他手道,“阿钰并不会感觉委曲,谢郎你看,这房间的陈列,另有你我身上的号衣都可见不普通,我顾氏阿钰能以正妻之身份嫁你,不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