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陈春桥用行动奉告文官们:不可,老子就是要这么直白。
跟江渊交好的文官再也顾不得干系透露于人前,你一言我一语地劝。江渊道:“诸位美意,老夫岂有不知?老夫幼年时也曾练过剑,曾发愤琴棋书剑样样精通。”
千户是正五品武官,自称下官也是能够的。
番子们狂笑。
江渊恨恨道:“待我唤家人回府取惯用的剑来。”
江渊气得浑身颤栗,指着陈春桥道:“你当即去取。”
文官们一听,顿时头大,哪怕江渊身为内阁大学士,也教唆不动锦衣卫的番子,何况陈春桥是千户?但是,你要不要这么直白?委宛点儿,给江大人一个台阶不可吗?
他这一说,和江渊交厚,曾进过他书房的人都想起来了,不就是挂在他书房西边墙上那把锈迹斑斑的古剑吗?统统民气头浮起和王直一样的问号:那剑还能用?
内阁大学士论品级,只要五品,可此五品非彼五品,这五品官含金量太高,凡是文官无不削尖了脑袋想抢这五品官当。因此,同为五品的文武两人打斗打斗,何必论是非曲直,直接治千户的罪就得了。
陈春桥除了宋诚,会把谁放在眼里?那是会站着不动任江渊打的主吗?剑连同剑鞘劈下时,他一只手握住剑鞘,再用力一扯,江渊安身不稳,直直朝空中摔去,在一片“江大人”的惊呼声中,脸和空中来了一个密切打仗。
宋诚看他拿着剑一脸便秘的模样,笑眯眯问:“你不是要比剑吗?那就来吧。”
宋诚卑鄙,用心拿一把武人用的剑热诚老夫。武人的剑,剑身又宽又厚,沉重非常,哪有墨客的佩剑轻灵?
俞士悦朗声道:“皇上,小小千户竟敢对内阁大学士脱手,无礼之极,还请皇上治千户不敬之罪。”
实在,太实在了,你用不消这么实在啊?文官们无语。
文官们神采奇特,江渊身为内阁大学士,不消诗词歌赋把宋诚一个不学无术的勋贵打击得思疑人生,反而避已之短,扬敌之长,拿一把不趁手的剑,要跟宋诚决斗?你肯定今早出门带脑筋了吗?
“老夫打死你个粗人。”江渊一声怒喝,抡起那把在他看来过分沉重的剑,劈脸盖脸朝陈春桥脑袋打去。
宋诚笑眯眯道:“王大人有所不知,就是江大人的剑不能用,我才让人去取。”
杨善道:“你眼里有老夫这个左都御史吗?请旨之前,不该该扣问老夫的定见吗?”
“你这是何必?”王直点头。
可你明知人家威胁,还不能把人家如何样。
宋诚笑眯眯道:“刀剑无眼,如果我不谨慎,在江大人身上扎几个洞穴,也无妨事。这不就在太病院门口嘛,抬出来,请徐院正施救来得及。”
“宋大人,宋大人,江大人跟你开打趣呢。大师份属同僚,江大人如何会跟你比武?”王直提袍袂跑过来,把江渊拉一边去,小声道:“你这是如何了?”
俞士悦话音刚落,杨善就跳出来了,文官们一看,得,都察院本身内哄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江大人哪,你觉得取你府中的剑来,就能赢了宋大人?宋大人上过疆场,立过军功,因功封永锐伯。刀剑无眼,如果稍有差池,你岂不亏损?”要不如何说王直是老好人,直性子呢,这就分辩短长了。
陈春桥回声而出:“是,标下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