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诚道:“固然放马过来。”说完再不睬他。
报名的步队重新排好,被打的三管家见把小主子获咎死了,干脆心一横,持续列队。
“拿下。”宋诚轻启薄唇,吐出两个字,立时有两个番子冲上来,反剪毛三双手,把他铐了。
门前一字摆开十七八条凳子,一片白花花的屁股在北风中颤抖,棍子着肉声此起伏落,毛三痛醒过来,耳中尽是惨呼声,他也跟着杀猪似的大呼。
张阳也不是傻瓜,从小又耳濡目染,有些事平头百姓一辈子不见得明白,他倒是一点就透,只是道:“我咽不下这口气。”
虽说文武相济是大忌,可多少人盼着相互搀扶呢,再说,张益的孙子辈,会读书的人实在未几,只要一个考中秀才,余者皆碌碌有为,第二代又只出一个举人,实在后继乏人。现在三管家另找前程,不见得是好事。
“你老子娘还在府中。”张阳威胁。这位三管家往上三代,都是张府的奴婢,到他这一代,也是自小在府里当差,因为办事得力,加上忠心可嘉,才破格晋升,要不然哪能年纪悄悄就成为三管家?
凭甚么他输给宋诚?
宋诚道:“掌嘴。”便有一个番子抡起葵扇大的手掌,朝张阳扇去。
“你多大了?”宋诚皱眉:“你看看你像甚么模样?堂堂首辅之孙,连个童生都没考中,只会打斗打斗,就不觉丢人?你要真有出息,考个秀才返来。”
宋诚道:“你是傻的吗?他是你的家奴,他的父母又在你府中,如果他有出息,你岂不也跟着受益?”
毛三直往外冒寒气,这是惹上大事了。别看他帮张阳埋汰宋诚,也就敢背后放放嘴炮,真见了宋诚,那也是毕恭毕敬的。如果晓得宋诚亲身出来,他就不往前冲了。
真是气死他了。他喝令泊车,跳上马车,抢过车夫手中的马鞭,劈脸盖脸朝三管家打去,步队顿时大乱。
毛三哭丧着脸道:“少年,拯救啊。”他吓得魂不附体,落在锦衣卫手里,有甚么了局,三岁的孩童都晓得啊。
张阳气得想踢他们,见他们这个模样,又下不去手,气得一脚狠狠踢在三管家屁股上,骂道:“还不跟我回府。”
不一会儿,十棍打完,家奴们屁股上鲜血淋漓,唉哟连声。
实在和张阳一样设法的人不在少数,有些良民也是冲着这点来的,别看大家臭骂锦衣卫飞扬放肆,闻锦衣卫之名而丧胆,实在不知有多少人想成为这飞扬放肆的一员,只是不得其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