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沈妍四目相对,沈承荣的心蓦地一颤,有一种置身末日的发急刹时袭卷满身。他感受面前之人不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而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微弱敌手。
沈承荣松了一口气,“诸位府里请,你们姐弟稍等,本宫自有安排。”
明天只要两个孩子上门,不管他们因何而来,都给了他可乘之机。
沈妍暗自冷哼,笑容去欲加甜美,她冲沈承荣见礼,说:“七年前,我父亲上京赶考,这些年一向杳无消息,传闻被强盗杀了。几年前,祖父母去世后,我们姐弟与母亲相依为命,一起乞讨,上京寻亲,却扑了空。传闻驸马爷是仗义仁厚之士,又是彬州同亲,我们姐弟莽撞上门,是想请驸马爷布施些银两。”
声讨沈承荣,出一口恶气,不但要斗智斗勇,还要比心机本质。宿世的沈妍活了二十八岁,与沈承荣同龄,不管智谋机勇还是心机本质,都不逊于沈承荣。
沈承荣紧紧皱眉,大声叮咛:“去帐房领银子,更加补偿,少肇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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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府门口的人刚缓了一口气,那一人一马又飞奔而归,直入驸马府。一起奔驰,少年沉浸在我行我素的高慢中,从始至终,也没看世人一眼。
时隔两天,汪仪凤又带孩子认亲,正碰到他下朝回府。他当众说不熟谙他们母子,并斥责他们贪慕繁华,认亲欺诈,任由门人殴打他们。
“多谢驸马爷美意,我们姐弟是卑贱之躯,不敢踏入高贵之地,我们就在大门口等待布施吧!”沈妍的小脸上笑容光辉,象一朵仲秋时节初绽的雏菊。
人群温馨下来,沈妍缓过神来,连声扣问沈蕴有没有受伤吃惊。沈蕴没答复沈妍的题目,他双眼放光,仰着小脑袋向驸马府内张望。
在沈承荣决定丢弃父母妻儿,娶贵女、享用繁华繁华之时,就已耗费了知己。此时,看到后代,他没有亲情牵念,更没有涓滴惭愧,心中反而衍生出浓浓的恨意。仿佛沈妍姐弟不是他的亲子,而是毁他繁华,夺别性命的刽子手。
沈妍抬头望向沈承荣,脸上挂着调皮的笑容,眼底充满挖苦和蔑恨。沈承荣的反应在她料想当中,局势也会照她的料想生长,她有备无患。
汪仪凤带孩子到都城,来驸马府找过沈承荣两次。第一次,他们被驸马府的侍卫和门人拦住,底子不布告,就把他们赶走了。有亲信门人将这件事情奉告他,贰内心打冷颤、敲警钟,却故做轻松,假装底子没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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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妍刚要说话,驸马府的正门翻开了,人吼马嘶从府内传来,一匹快马飞奔而出。门口的人群顷刻混乱,世人仓猝向四周遁藏,沈妍姐弟身小力弱,慌乱当中,都被挤倒了。钱益挡住涌过来的人,把沈妍姐弟拉起来,推出人群。
“我和弟弟都年幼无知,没传闻过永州。”沈妍干笑几声,把头转向一边。
中年文士细心打量沈妍姐弟,目光别成心味,“鄙人钱益,本籍永州,彬州和永州相隔千里,却同属西南省,我跟你们也算是同亲了。”
钱益提到“永州”二字,用心减轻了语气,沈妍内心不由一颤。汪氏家属本籍永州,虽说被削爵抄家、强谴客籍,也是永州的大户。钱益是永州人,必然晓得汪家,那么他对汪仪凤和沈承荣的故事就不陌生了。沈妍恨沈承荣,却不想把这件事闹大,若沈承荣开罪,她和沈蕴做为沈承荣的后代嫡亲,也讨不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