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宋老蔫横行高岗这些年,向来没人敢和他反挺,一个外来败落户,一个爱管闲事的臭从戎的,竟然敢威胁他,让他如此丢人,妈的,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狠恶的砸门声又起。
宋老蔫吓得一屁股墩在地上,手不谨慎扫到墙上挂着的一口落满灰尘的铁锅,铁锅掉下来,不偏不倚,正正砸在他的头上。
“妈呀――”
“大……大兄弟,你……干……干啥!”宋老蔫双手握着关山的手臂,像条死鱼似的鼓着眼泡,呼吸短促地叫喊道。
“你说我来做甚么?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牲口!”关山逼近他。
妈的!
团成一团,身上抖得筛糠一样,震得地上的铁锅嗡嗡直响。
花奶奶低头拭泪,嘤嘤哭了起来。
花妞儿烧得满脸通红,连呼出的气都像是带着火,她拧着眉头,神采痛苦地喃喃:“明教员……明教员……”
气愤加上痛心,铁拳的骨节收回咯吱咯吱的响声,浑身绷硬如铁,终究,他在情感失控之前丢开手上的一团烂肉,起家,大踏步分开这座臭气熏天的院子。
花奶奶端着药碗,倚在床头,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药汤,俯身趴在花妞儿的耳边,叫道:“妞儿,喝药了。乖,喝了药就好了。”
“放……放……”宋老蔫感受本身被提溜起来,脚悬空挨不到实地,喉咙被扼住的处所几近黏在一起,他呼吸不成,只能张着大嘴,脸憋青紫地在半空中踢腾挣扎。
宋老蔫在地上翻了个滚,口中收回极其痛苦的嗟叹声,关山乌黑的脸愈发显得暗沉,只要一双迸发着寒意和肝火的眼睛,在黑暗中闪动着利剑似的的光芒。
再定睛一看,花奶奶顿时像炕上发了疯的花妞儿一样,目眦尽裂地扑向来人。
乌黑的屋里,目光板滞的宋老蔫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过了半晌,他摸了摸本身湿漉漉的裆部,扒着一旁的凳子,颤巍巍地坐了起来。
跟着一声鹰啼般充满了力量的清叱声,一抹薄弱肥胖的身影冲进屋内。
就在宋老蔫垂垂放缓了行动,眼泡泛白,裤裆不断向下滴水的刹时,扼住他脖子的高大甲士,俄然放手,将他像烂肉似的,狠狠掷向地上。
“啊――”花奶奶悲鸣着扑上来,抓住宋老蔫的胳膊,用尽满身的力量咬了上去。
“不要……不要摸我……我疼……疼……别过来,别过来――啊――”衰弱成纸人似的花妞儿俄然坐起,像头遭到伤害的小鹿一样,伸直着,发展着,贴向墙角。
看着地上死狗一样的牲口,关山的内心涌上一股激烈的肝火,他恨不能把这个禽兽不如的玩意阉割后丢进深山,更恨不能让他向受伤害的花妞儿下跪告饶,再把他送入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