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是天子脚下,与苏杭小镇分歧,多的是不世权贵,眼高于顶、骄横放肆。珠儿你出门需多带个侍卫才是。”
朱明月半阖着眼,道:“文弼你忘了,我早已经改了名字,你却仍如小时候那般唤我。倒是这么晚了,你怎的会在这儿?”
“嗯。”
张辅抚额了一下,道:“他们确切是就好这一口。”
红豆提到“建文”二字,朱明月抬手制止了一下,转头望向躺在床榻上睡得正酣的爹爹,半张着嘴、打着呼噜,表示红豆跟她出去。
“另有方才那骑马横冲直撞的阿谁,但是够高傲的!跋扈放肆,委实可爱可爱。不过,那人也真是长得好俊呐!”
“在太祖爷时,那沐家就镇守滇黔之地,厥后第一任沐王爷卒于任上,太祖爷非常痛心,追封其为黔宁王,谥昭靖,享太庙。而后宗子沐春嗣位,在镇七年……算起来,沐家世守云南,都是些老皇历了。不过那沐春无子,卒后由其弟秉承禄位,也就是沐老王爷的第二个儿子、现在的沐家家主沐晟……”
朱明月就着盆里的热水绞了巾绢,给床榻上的人擦了把脸,“在那边饮的酒不知,不过爹爹必定是喝输的阿谁。”
名将以后,再着名将。张辅是荣国公张玉的宗子;一代名将李文忠逝后,有其宗子李景隆;阿谁沐晟,是封疆大吏、原黔宁王沐英的次子,亦是现在的云南藩王。
翌日,晨光未明之时,城西府宅的门被敲开。
但愿吧。
一介平头百姓,仅凭财力,就能让堂堂的黔宁王那么正视?还被带着进了宫伴宴……
朱明月道:“是很奇特。”
喝得酩酊酣醉、人事不省的朱能,是被几个酒坊的伴计给扛返来的。看门的主子一见,赶快七手八脚地帮手将人抬进内苑的寝房里,红豆付清了酒钱,仆人们则忙着服侍洗漱安寝,比及朱能趴在榻上,鼾声打得震天响,天也大亮了。
朱明月道:“不管真假,只但愿此事与我们无关。”
“舍弟两人也跟着进宫参筵,过了时候还是迟迟未归。我担忧,刚才又出门来寻。”
红豆道:“蜜斯莫不是思疑阿谁沈公子所言非虚,真是姚公抓了他mm?”
张辅嘴角牵起浅含笑纹,“我不喜杜康,去了,恐怕要被灌得酩酊酣醉。即便明日早朝歇罢,比及后日早朝,我怕也爬不起来。”
若说张辅算是少年卿相,这个沐晟,则是不折不扣的少年将军。
红豆端着铜盆跨进门槛,盆里是打好的热水,“老爷也不知是在哪家酒坊里喝的酒,一宿下来,统共就是几个银锭。”
阖上了门扉,主仆二人往东厢的寝房走。
红豆跟上去,小声道。
“那沈姓男人呢,又是甚么秘闻?”
红豆在一侧瞧着,不由抿唇偷笑。
想来其他的那些武将,亦是这般景象。
朱明月道:“明天你出去探听探听。”
“我对云南沐家也有些印象。何福克服擒拿刀干孟、送归思伦发还麓川,思伦发身后,其部族抢先分抢,就是阿谁沐晟讨伐安定麓川。”朱明月道。
经手的是文书,对边关的将士而言,倒是碧血黄沙、九死平生。
将掉在地上的被褥捡起来,红豆又道:“老爷回府以后,奴婢出去刺探了一下,岂知底子不需细心问,那位黔宁王但是申明赫赫呢――他姓沐名晟,乃是云南黔宁王府的第三任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