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啊,”伴计抿了抿嘴,伸手从格子架的最上层取下个锦盒,翻开盖子,内里安排着一柄很朴实的梳子,小巧鱼形,上面连纹饰都没有。
“蜜斯是否要买木梳?”
她走进店铺,轻“咳”了一声。
朱明月曾深深打动于他的竭诚和厚爱,却没法不忧愁这东西将会引发的费事和灾害。木质不比玉器,又是御赐之物,没法毁掉,也不能丢弃,只能是从哪儿来的,还回那里去。
她曾是御前文书掌席,亦是文华殿内最得宠的女官,但是她从未伶仃踏出过宫门半步。就像每一个安插出去的闺阁女子,不晓得哪一步行差踏错,就无声无息地不见了。她惊骇任何会对她形成伤害的隐患,无一时一刻放松过。
红豆有些莫名,府里的车停在了离此有两条街间隔的处所,还是她们本身徒步走到了这里。官宦人家的闺秀在出府时动辄就要乘车舆抑或坐肩舆,就连小门小户的碧玉都会轻纱罩面,此番素衣简行,却不知是何事。
这时走出来一个伴计,见是个生客,仓猝堆出笑容。
“嗯。”
“不消了,待会儿我们本身归去,”朱明月顿了一下,又说道:“你也待在这儿,等我出来。”
伴计又暴露了笑容,“那您算是来着了。我们这儿是整条街上木梳最全的店铺,上等的是檀香木和黑石楠的,带着纯木香气,另有黄杨木的、棠梨木的……”
公然是连个像样的脂粉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