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女人……”
最后说话的阿谁,是摆夷族曼弄寨子里的女人,穿一套翠绿色短衫筒裙。话说完,就引得其别人发问:“召曼巫师如何了?”
他并不急着上前,先去把房门掩上,又将桌案上的灯盏吹熄了。冷酷的月光顺着窗棂流泻进屋内,照在少女每一寸光裸的娇肤上,光裸的藕臂,不堪一握的腰肢,矗立的胸脯……这焚心的气象让男人顿时把持不住,粗喘一声就扑上了竹榻。
但摆夷族又有族规:除本族进寺庙修行的男人,均不得学习傣泐文。烦复而拗口的祷词女人们看不懂,仅靠着寺中小僧一句一句朗读,女人们遵循口型来背,对于底子连说都不会的佤族和彝族妹子难乎其难。这段时候统统人又都住在竹楼二层一个大通间里,除了被褥和凉席,连换洗的裙衫都未几,日子过得实在不舒坦。乃至于朱明月刚来两日便晓得了,楼里的哭声不是闹鬼,而是挨打后的委曲。
那女人说罢,一撸袖子,麦色的肌肤上遍及青紫的伤痕,是竹条抽出来的。
“你们待会儿要在东侧的汤池中沐浴洗尘,以扫荡身上的倒霉,驱邪净心。”那带路的巫姑说罢,朝前面的两个侍婢摆了摆手,“这就领她们畴昔吧,沐浴完以后,再带到前面暖堂里去。”
乳红色的洗尘茶入口,微涩,一口、再一口……面前的侍婢瞪大眼睛瞧着,一点掺假也容不得,全数咽了下去。玉双站在劈面看得直焦急,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男人“嗯”了一声,阖上眼,像是要堕入假寐。
那奴婢说罢,俄然想起了甚么,又道,“不不,应当是二十一个。迟了几日,三管事亲身送出去一个,说是四排山头人未过门的小妾,顶替之前病重来不了的。”
男人被吓得头皮发麻,一下子从榻上跳起来,“噔噔噔”地向后退了好几步,几乎栽到地上。
玉双有些暴躁,想要摆脱却没挣开,不由得跺了顿脚低声道:“女人既拿住了奴婢的把柄,奴婢是毫不敢出售女人的。女人且放心,奴婢方才所说,女人只要照做便可无忧,等入夜了,奴婢自会去暖堂里的配房找女人!”
未时,内里又下起了雨。
火盆里的炭火氤氲出的亮光,照得男人脸上一抹红晕。帕所怔愣了一下,跟着有些恍然地点了点头,还没等由此赞叹两句,又见自家智囊扬唇暴露一抹淡笑,接着道,“并且,她这么做并非仅是担忧玉娇被扳连,也担忧她本身被扳连。”
一番话说得女人们唏嘘不已又惊又怕,这个时候,在靠墙的东南角俄然响起一道不冷不热的嗓音:“我如果你们,可不会想得这么简朴。”
若换成普通的人见到尸首,特别是被凶杀的场面,早就惶恐得面无赤色、失声尖叫,但是这男人上一刻还对着竹榻上的少女尸身又摸又揉,若不是尸身冰冷生硬,半天都不做反应,他还兀自沉浸在和顺香里不能自拔。
朱明月记得玉双的话,特地挑了一处假山中间坐着,堆叠的太湖石凹凸不平,在昏黄的水雾中,刚好起到讳饰的结果。热气逐步上来了,面前是女人们撩起的水花,入耳是谈笑打闹的声音,另有一股澡豆的腥气,晃得人有些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