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李壹笑道:“詹大人也是士绅,何不让父兄多收些寄名田产,不济也能分杯羹,也不致如此宽裕。”
“那也不尽然!”詹宁捋须笑道:“错就是错,对就是对。老夫敬别品德,可未曾说他的政见也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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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宁回府后,丫环奉上茶后,詹宁便单独待在书房,任谁拍门也不开。
“呵呵!”詹夫人掩口笑道:“老爷为人朴重众所周知,可偶然也……太固执了!”
贤人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詹宁闻言一怔,心道:李壹公然短长,三言两语便把话题引向主题。只是他话中有话,詹宁一时倒不知如何接才好。
本身又干了些甚么?除了仅凭一孔之见,传闻奏事,弹劾重臣,仕子们是欢畅了,可百姓却骂了娘。
“是呀!大人觉得我没动过这个心机吗?”詹宁笑道:“怎耐家父严禁我这么做,他白叟家说,这是从国库里偷钱,可爱可鄙!”
“好好好!”夫人见状笑道:“妾身失语了!妾身这就让詹五备轿去。”言罢,一回身向前院行去。
詹宁一仰脖干了一杯,道:“大人有话但讲无妨!”
“呵呵!”詹宁点头苦笑道:“大人有所不知,处所上的冰敬、炭敬也因人而异,像我这类无职无权的御史,处所上也就意义意义,比不得户部、吏部、兵部那些能员干吏。”
“好!既然大人快人快语,我也不客气了!”李壹笑道,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沓银票,啪地拍在桌上,道:“这是犬子的学费,望大人万勿推让!”
詹宁望动手里的银票,一时不知所措……
“噢!”詹夫人如有所悟地点点头,道:“也许是老爷错怪总兵大人了。”
詹宁闻声如蒙大赦,忙请李壹退席。
詹宁被盯得浑身不安闲,神采绯红,惭愧地低下头…………
“是!老爷。”詹五吓得脖子一缩,赶紧躬身应道。
“这会李……李总兵正与夫人在府门说话。”詹五又几乎说错话。
“呵呵呵!”李壹笑道:“此确系犬子学费,下官并无他意。若大人执意不收,下官只好为犬子另择徒弟了……”
“咳!”詹宁叹口气,道:“让大人见笑了,詹某出身农户,家无余财。每月俸禄仅够保持家中平常用度。也不怕大人笑话,前几日家兄捎信来,说家中缺银两买粮,詹某一时竟拿不出分毫,幸亏张翰林周转了十两银子,才勉强过了此关。那里有闲钱买茶叶啊?”
与詹宁碰了盏酒后,李壹道:“久闻大人学富五车,乃是一等一的读书人,下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否?”
“是呀!”李壹长长地吁口气,道:“詹大人说的倒也是真相,仕进的如此贫寒,百姓该如何活啊?”
“想不到大人竟贫寒至如此境地,不是另有处所上的冰敬、炭敬吗?”李壹问。
“不可!”詹夫人上前一步,连住詹宁手臂摇道:“老爷不讲清楚,妾身便不放老爷出门。”
“哼!”詹夫人闻言不满地撇撇嘴道:“李壹那贼子…………”
李壹躬身回礼,与詹宁大笑着入府而去。
“嗨!”詹宁伸食指悄悄刮了夫人鼻梁一下,轻声道:“都一把年纪了,还作小后代状,羞也不羞!我有些事情想不通,欲找李总兵喝酒交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