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原则上,此次大会是不会排名次,定胜负的。不过,谁出的风头更大,天然会成为话题的中间,成为实际的赢家。
以是,他们在打扮道具高低足了工夫,恨不得在身上挂满了各种金黄闪亮的金属,要的就是个先声夺人的结果。现在看来,结果还不错,几个大和尚对视一眼,都是暗自欣喜。
实在,这四大名寺都是佛门禅宗,并不善于戏法,而是更善于用言辞鼓动听心,招揽信众。但既然有了这么个好机遇,他们是不管如何也不肯意放弃的,只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拼一把了。
“小仙师,上虞小仙师!”
在夏言以后,内阁和通政司对奏疏的检查比畴前严格了好几倍,张首辅不怕弹劾,他只是怕再有人跟夏言一样俄然冒起,想根绝这类邀宠行动罢了。
入目标是一片金光闪动,耳入耳闻的是梵音阵阵,一时候,江南水乡仿佛化成了西方极乐。佛家书众固是打动得热泪盈眶,其他围观者也是谛视赞叹。
千篇一概的金、黄二色终究消逝了,代之的红紫青蓝的斑斓之色。鹤氅寂静,冠带飘飘,如众仙下凡普通,说不尽的萧洒风骚。
皇上固然喜好神神鬼鬼那套东西,但他却不是博爱型的,他只喜好羽士,对和尚一贯不待见。嘉靖八年的时候,都城曾经展开过一次阵容浩大的灭佛行动,将京中的寺院一扫而空,仅佛骨、佛牙及法器就收缴并焚毁了一万三千斤!
熊荣引发的变故没有影响到游街步队的行进,佛门弟子过后,以紫阳派为首的道家弟子出场了。人未见,先闻声,比起和尚们没完没了的阿弥陀佛,和绕口令一样的佛经,道家的经诀要琅琅上口很多。
“是,大人。”
“你是何人?”熊荣本年方才履任,衙门里的属吏还认不全,起码面前此人他就没见过。
除了被架空在外的刘同寿以外,其他的与会者也分红了两处。羽士们比较随便,多数都住在了驿馆,住不下的就在周边找个堆栈,或者由衙门调和些大户人家做安排;和尚就比较讲究了,他们宁肯去城里的几座庙内里挤着,也要端出方外之人的架式。
“嗯,就是你了,本官有要事待办,你代本官在此主持,统统变乱,须慎重判定,如有差池,本官唯你是问!”说罢,他一甩袖子,走了。只留下那萧经历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他低声道:“师弟,等下你去知会各位方丈一声,道门势大,本日沙门想窜改局势,怕是很难,不过,就算失利,我等也不能让紫阳观对劲。其他道派纵使失势,也不过是第二个龙虎山罢了,动不了我佛门的底子,但如果那刘同寿入京伴圣,恐怕……”
临时非论这项决策是皇上自行定夺的,还是邵真人在他耳边吹风,归正熊荣一个也获咎不起,压根就没有给和尚们昭雪昭雪的心机。
走在最前面的,是以四大名寺为首的佛门弟子。
步队中有手持提炉、灯笼、水陆灯、宝盖、开道锣、开道旗的僧众,有持幡、灯、香、果、花的斋主、功德主和信众,大声齐唱“南无阿弥陀佛”的佛号,顺次前行。
“青华长乐界,东极妙严宫。七宝芳骞林,九色莲花座。万真环拱内,百亿瑞光中。玉清灵宝尊,应化玄元始。大难垂慈济,大千甘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