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人的神采拉得老长,看到和尚们引发的颤动以后,神采更是由白转青,从长白山变成了大青山,如果有人上去挤一挤,说不定都能挤出水来。
“回大人,下官是布政司经历萧统。”
“紫阳观么,不消等了,归正他们就住在城西,路过的时候,让他们跟上就是了。”熊荣微一沉吟,决然挥手道:“传令下去,解缆。”
毕竟是本土的教派,道藏典范中的行文体例,都是按中原传统的套路来的,若不是布道的体例有点题目,以及各路蛮族的多次犯境,玄门本来应当远在佛教之上的。
他低声道:“师弟,等下你去知会各位方丈一声,道门势大,本日沙门想窜改局势,怕是很难,不过,就算失利,我等也不能让紫阳观对劲。其他道派纵使失势,也不过是第二个龙虎山罢了,动不了我佛门的底子,但如果那刘同寿入京伴圣,恐怕……”
这位以朴重敢言而闻名的尚书大人,在嘉靖九年之前,还不过是个小小的七品给事中。就因为上疏天子,备言礼法斋醮诸事,甚得圣心,是以一年以内,他连升五级,直接从六科跳到了六部之首,现在已经是内阁张首辅的劲敌,兼下任首辅的热点人选了。
“那共济社!”普正眼中精光一闪。
“人都到齐了吗?”出面主持的是右参政熊荣,他是被王建兴抓壮丁逼着来的,以是这会儿他一张脸也是拉得老长。
“师兄是说……”
但终究的赢家如果和尚,那他的费事就大了。
如果和尚真的赢了,那乐子可就大了,王建兴这个始作俑者当然要不利,他和李崧祥这两个跟风的一样逃不掉。
“幸亏布政司本就早有安插,各道派也各有怨怼于心,我等只需因势导方便可,只要安插恰当,却也不难。”
但是,邀宠这类行动就比较碍眼,现在故意向上的人都看得清楚,想往上爬,最好的门路就是投天子所好。张孚敬的境遇已经人尽皆知,不必几次提及,礼部尚书夏言也是个好例子。
金山寺的普正、普禅法师、宝光寺的妙慧法师、文殊院的慧果法师、高旻寺理体例师,身着金斓法衣,手拿九锡禅杖,走在步队的最火线。
钟鼓齐鸣,锣鼓喧天,慈悲圣号,梵音清扬,二序仪仗,寂静厉穆。
“大人?”
“但愿如此吧。”普正点点头,又摇点头,“师弟所说也不尽然,包含龙虎山在内,其他道派当然都如你所说,可阿谁喧哗尘上的紫阳观仿佛……与众分歧。”
普禅见状,赶紧劝道:“师兄勿忧,那些道人只是一时占得上风罢了,终究的成果,还是得看演法。道家夙来不重民气民意,不晓得体味官方痛苦,只以矫饰花巧为先,各宗门又不甚团聚,喜好相互拆台,构不成多大威胁的。”
下一刻,他们明白了,震耳欲聋的喝彩声奉告了他们答案。
“本朝以来,我沙门屡受培植,国朝初期,朝廷借剿灭白莲教之名,多次停止打压,到了现现在,更有大肆搏斗之举,老衲常常想起前朝佛门之昌隆,都是五内俱焚啊!想我沙门弟子,都以慈悲为怀,扫地不伤蝼蚁命,顾恤飞蛾纱罩灯,怎就落得……”
在夏言以后,内阁和通政司对奏疏的检查比畴前严格了好几倍,张首辅不怕弹劾,他只是怕再有人跟夏言一样俄然冒起,想根绝这类邀宠行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