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言以后,内阁和通政司对奏疏的检查比畴前严格了好几倍,张首辅不怕弹劾,他只是怕再有人跟夏言一样俄然冒起,想根绝这类邀宠行动罢了。
“方才点过卯,除了最后才到的阿谁紫阳观以外,其他的七十一家都到了,大人,您看要不要再等等?”
虽说会场别出机杼的设在了西湖之上,但演出者毕竟是住在城里的。实在,演出者盛装出城的过程,也是演出的一部分,算是大餐之前的开胃菜了。
皇上固然喜好神神鬼鬼那套东西,但他却不是博爱型的,他只喜好羽士,对和尚一贯不待见。嘉靖八年的时候,都城曾经展开过一次阵容浩大的灭佛行动,将京中的寺院一扫而空,仅佛骨、佛牙及法器就收缴并焚毁了一万三千斤!
“一愿风调雨顺;二愿五谷歉收;三愿国度昌隆;四愿国土清平,五愿……”和身上的服饰一样,羽士们嘴里念诵的道诀变幻不断,从开端的诚意皈命礼,很快就变成了更加直白的道家回向偈,引发了百姓们的阵阵喝彩唤好,阵容更盛先前。
“本朝以来,我沙门屡受培植,国朝初期,朝廷借剿灭白莲教之名,多次停止打压,到了现现在,更有大肆搏斗之举,老衲常常想起前朝佛门之昌隆,都是五内俱焚啊!想我沙门弟子,都以慈悲为怀,扫地不伤蝼蚁命,顾恤飞蛾纱罩灯,怎就落得……”
“来人!”
“是,大人。”
“幸亏布政司本就早有安插,各道派也各有怨怼于心,我等只需因势导方便可,只要安插恰当,却也不难。”
原则上,此次大会是不会排名次,定胜负的。不过,谁出的风头更大,天然会成为话题的中间,成为实际的赢家。
不管住在那边,在卯时三刻,天光大亮的这一刻,各家道派已是齐聚一堂,在驿馆前,排成了浩浩大荡的一支长蛇阵。
跟着熊荣一声令下,庞大的步队滚滚而前,银瓶乍破水浆迸普通,各种声音轰但是起。
他再次肯定了,这群和尚,是此次大会的严峻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