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和其他顾家一样,顾润家倒是书香家世,爷爷还中过进士,做过一任知县,在沧州地界也算是缙绅人家。
可这年初做名流也要有本钱,顾公子文才不成,家道不成,长得也不成,加上人又有些古怪。在城中浪迹了几年,不但没变成迁客骚人,反被人取了个“顾花少”的外号。
一到地头,苏木就大呼了一声倒霉。本觉得半壁店位于交通要道,如何说也是个有点范围的镇子。可下车一看,却只要一条一百来米的街道。
苏木寒毛都竖了起来,决定明日一起初回城去租个院子,只每日来这里点个卯。至于巡检司的公事,谁在乎。
本来,苏木还想调集齐部下训话的,可一个书办赔笑道:“马副巡检带人出去查道,要半夜才气返来。”
这下让他倒尽了胃口。
说罢,就欢畅地跑了出去给苏木安排住处,然后又拿了抹布将苏木的公堂和寝室都打扫了一遍,这才告别回城。
苏木一时候倒也没何如,只能由着他去。
他一个小毛孩子,在州衙里那堆老衙役中要想出头,也不晓得要比及猴年马月,干脆就投到我苏木门下。
再看茶杯里,竟结了厚厚一层茶垢。
“上马威?”苏木这才发明赵葫芦还呆在本身身边:“你还没走,等下就入夜了。”
本来,这个顾润只算是沧州顾家的一个旁支,比起河西、河东两个顾家都差得老远。
这个快嘴赵葫芦手快眼活,倒不是不成用。
“或许还没到吧,一个小丫头,又贪玩,没准在路上担搁了。”苏木摇了点头:“好,费事你替我留意一下。”
又好气又好笑的同时,苏木伸手将赵葫芦从地上扶起来:“你是州衙门的公差,怎好转到我巡检司来?你还是归去吧,再担搁,天一黑,就走不了啦!”
赵葫芦笑嘻嘻地说:“梅老爷不消担忧,我赵葫芦在州衙门固然有些身份和职位,可因为年纪小,干的不过是杂役,多我一个未几,少我一个很多。只需求梅老爷你说一声,我就能过来奉侍你白叟家。”
堂堂巡检司衙门,同农家小院也没甚么辨别。
坐了这么久的车,又说了那么多话,苏木口渴难耐,端起面前的杯子猛喝了一口。
“这个名字听起来好象很短长的模样。”赵葫芦嘎一声笑起来:“这就是个胡涂蛋浪荡子,在我们沧州名誉可大了。提及顾一雨是谁,大抵没人晓得。可若提到顾花少,却无人不晓得无人不晓。”
说话间,牛车就到了半壁店。
不过,只一顷刻,苏木就明白过来。这巡检司油水实在太足,任何一个巡检干上一年,千余两银子总归是有的。赵葫芦如果做了他的侍从,只要他苏木指缝里漏一点,对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来讲就是一笔巨款。
用牛车却走了小半个时候。
苏木对于这类争权夺利的事情毫无兴趣,一个小小的巡检司巡检还不放在他眼里。只要找到太康公主就好,至于这个官,谁爱做谁做。
苏木没体例,只得接了印信,挥手让他出去。
“这孩子的确就是个鬼精灵,从小在衙门里混的人,谁不是人精?”苏木心中好笑的同时,又有些意动。
苏木见他胶葛不清,有些不快:“你还是归去吧,本官这里真不需求人。等今后我巡检司招人,再叫你过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