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茶杯里,竟结了厚厚一层茶垢。
这个赵葫芦好用是好用,可最大的肯定是嘴快不把门。苏木此次来沧州是替太后和天子办差,必须保守奥妙,若泄漏出去,侵害了皇家名誉,他这辈子就别想再回北都城了。
他一个小毛孩子,在州衙里那堆老衙役中要想出头,也不晓得要比及猴年马月,干脆就投到我苏木门下。
“这孩子的确就是个鬼精灵,从小在衙门里混的人,谁不是人精?”苏木心中好笑的同时,又有些意动。
“这是他们给老爷你的上马威。”赵葫芦小声在苏木耳边说。
也不过十里路,如果在后代,开车也不过几分钟模样。
苏木笑了起来,心道:这就是个没寻求的公子哥儿,去给皇家做驸马倒是一条好前程。归正不愁吃喝,想如何玩就如何玩,混吃等死也是一种完美的人生。
坐了这么久的车,又说了那么多话,苏木口渴难耐,端起面前的杯子猛喝了一口。
“没传闻过。”
不过,和其他顾家一样,顾润家倒是书香家世,爷爷还中过进士,做过一任知县,在沧州地界也算是缙绅人家。
“老爷说甚么话,甚么费事不费事的,能够替你办事是小人的福分。”赵葫芦有挺了一下小胸膛:“放心好了,如果城中真有这么一小我,我必定是晓得的。”
街门路面没有铺青条石,露着黄泥,被人脚一踩,烂得跟菜园子一样。不但如此,地上还尽是牛羊粪便,被太阳一晒,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房间还是又窄又黑,脚下的地动板一踩上去咯吱做响,仿佛一不谨慎就会陷下去。
“不是不是,不是青楼女子。”苏木打断他的话,说:“是良家女子,外埠来的。”
又好气又好笑的同时,苏木伸手将赵葫芦从地上扶起来:“你是州衙门的公差,怎好转到我巡检司来?你还是归去吧,再担搁,天一黑,就走不了啦!”
“此人住在沧州城中,家道嘛也是普通……”不等苏木问起,赵葫芦口舌便给地将这小我的景象详细同苏木说了一遍,同住一城,顾花少名誉又大,碰到赵葫芦这个包探听,顿时被扒得底裤也不剩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