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此人边上的,是个面色姣好的女人,生得一定出众,但是淡妆之下的眉宇间带着多少狐媚之色,时不时低声地朝拉腔的男人说着甚么,那锦衣的中年男人便收回嘻嘻的笑声。
刘中夏眼睛一亮,道:“这叫杀鸡儆猴。”
刘中夏还真有点儿怕,不说柳乘风背后有个温正,那吏部侍郎还是柳乘风的恩师,虽说大师没有统辖干系,但是他毕竟只是千户,这类事,当然是批示使同知出面更好,刘中夏讪嘲笑道:“卑贱……”
“哈哈……”陈让猖獗大笑,狠狠地在怜儿雪嫩的脸上捏了一把,仍旧去听戏。
南镇抚司那边已是忙得脚不沾地,抓来的人一个个地鞠问,接着就是用刑,那些总旗、小旗、百户底子就没有几个洁净的,南镇抚司早就不知存了这些人多少的黑档案,现在一并清理,南镇抚司里已是哀嚎阵阵。
陈让却又是嘻嘻一笑,道:“不过话说返来,温恰是欺人太过了,本来嘛,大师相安无事该有多好,但是他既然包庇本身的亲眷,拿本身兄弟开刀,也不能怪我们不仁义,本日我倒是去问了批示使大人那边的意义,批示使大人顾摆布而言他,摆了然是听任不管了。”
刘中夏微微一笑,道:“请的但是城南周家班的原班人马吗?”
门房笑嘻嘻隧道:“那小人就不去通报了,刘千户自便。”
倒是刘中夏坐得住,在千户所里听到惶恐失措的校尉来报,也只是不置可否,持续办公,一向到了傍晚,从千户所里出来坐上了马车,朝车夫道:“去陈同知的别院。”
陈让打断他道:“你不必再说了,明日柳乘风如果到了卫所便罢,如果不到,就直接进温家去拿人,以下犯上这么大的罪,本大人如果不管,我们北镇抚司另有端方没有?别的,明日朝晨给批示使大人通个气,其他的事,你来安排,先拿住人,再渐渐地审,等他认了罪再行刑,出了事有我担着。”
刘中夏道:“国公又如何样?陈大人还是厂公的义子,我们一定怕了他。”
“周家班的琵琶记最是出彩,这我倒要好好听听。”刘中夏说罢,径直跨过门槛。
陈让也不挽留,挥挥手道:“去吧。”
依偎在陈让身侧的女子狐媚的眼眸儿在扶刘中夏身上转了转,娇滴滴隧道:“刘千户风尘仆仆的模样,八成是有事来和老爷筹议,老爷,我还是不凑这个败兴儿了,临时叫伶人们歇一歇,待会儿再给老爷解闷吧。”
刘中夏阿谀道:“卑贱是粗人,比不得大人这般有雅兴,听也听不懂,卑贱干脆告别了,彻夜先筹措一下,明天再开一幕好戏。”
说到批示使,刘中夏的脸上没有一点尊敬,撇撇嘴道:“批示使大人一贯不管事的,问了也白问。”
陈让神采一变,道:“胡说,我家寄父是向来不干与锦衣卫里的事的,公事是公事,私交是私交,你这话是甚么意义?莫非说我寄父手伸得长,都进了锦衣卫吗?”
陈让端起了茶盏,慢悠悠隧道:“这就好,我还传闻,与他一起的有个姓霍的也参与了国子监里的事?明日我便带着亲军去你们千户所,把这两小我拿了,南镇抚司不管事,那我就亲身来管,以下犯上,嘿嘿……直接杖毙了也不是甚么难事。温正敢打死我们北镇抚司的总旗,我们就把柳乘风和姓霍的打死,看他温正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