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嘲笑道:“你真当我们批示使大人不管事,诚恳好欺负?嘿嘿……实在这故乡伙精着呢,当今圣上靠近内阁是个异数,如果换了先帝在,你看我们批示使会是甚么模样?一朝天子一朝臣晓得吗?有甚么样的皇上,下头的人就该晓得做甚么样的臣子,有今上在,我们批示使大人才是诚恳人。”陈让发了一阵牢骚,才持续道:“不管如何说,温正既然敢脱手,北镇抚司也不是好欺负的。阿谁叫柳乘风的现在还在你们内西城卫所吗?”
已经有个仆人搬了椅子过来,刘中夏欠身坐下,看了陈让一眼,道:“同知大人,南镇抚司本日真是欺人太过,这不是摆了然给我们北镇抚司神采看吗?这倒也罢了,那温正的半子柳乘风以下犯上,当着诸多人的面,拿刀指着本身的顶头下属,我们锦衣卫这么多年,也向来没有传闻过如此耸人听闻的事,但是那温正倒是一心包庇,他这么做,真当卫所是他温家开的?现在卫所里头都群情开了,如果我们一味让步,将来大人的话另有谁肯听?向来北镇抚司都是压了南镇抚司一头的,如何到了现在,反而让南镇抚司逼迫到了头上?陈大人必然要给我们内西城的卫所做主,不然弟兄们真不知该如何办才好了。”
陈让神采一变,道:“胡说,我家寄父是向来不干与锦衣卫里的事的,公事是公事,私交是私交,你这话是甚么意义?莫非说我寄父手伸得长,都进了锦衣卫吗?”
陈让嘿嘿一笑道:“我们仍旧听戏,这琵琶记当真是百听不厌,特别是这周家班的最好,上一次我寄父来,也都是赞不断口呢。”
门房笑嘻嘻隧道:“那小人就不去通报了,刘千户自便。”
“哈哈……”陈让猖獗大笑,狠狠地在怜儿雪嫩的脸上捏了一把,仍旧去听戏。
倒是刘中夏坐得住,在千户所里听到惶恐失措的校尉来报,也只是不置可否,持续办公,一向到了傍晚,从千户所里出来坐上了马车,朝车夫道:“去陈同知的别院。”
刘中夏微微一笑,道:“请的但是城南周家班的原班人马吗?”
刘中夏还真有点儿怕,不说柳乘风背后有个温正,那吏部侍郎还是柳乘风的恩师,虽说大师没有统辖干系,但是他毕竟只是千户,这类事,当然是批示使同知出面更好,刘中夏讪嘲笑道:“卑贱……”
刘中夏吓了一跳,赶紧道:“不敢。”
叫怜儿的女子身躯如蛇普通倚在陈让身侧爬动,低声呢喃道:“就怕老爷是银枪腊子头。”
刘中夏阿谀道:“卑贱是粗人,比不得大人这般有雅兴,听也听不懂,卑贱干脆告别了,彻夜先筹措一下,明天再开一幕好戏。”
南镇抚司那边已是忙得脚不沾地,抓来的人一个个地鞠问,接着就是用刑,那些总旗、小旗、百户底子就没有几个洁净的,南镇抚司早就不知存了这些人多少的黑档案,现在一并清理,南镇抚司里已是哀嚎阵阵。
依偎在陈让身侧的女子狐媚的眼眸儿在扶刘中夏身上转了转,娇滴滴隧道:“刘千户风尘仆仆的模样,八成是有事来和老爷筹议,老爷,我还是不凑这个败兴儿了,临时叫伶人们歇一歇,待会儿再给老爷解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