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中夏淡淡道:“不急,放长线才气钓大鱼,莫非你不晓得他那岳父早已是同知大人的眼中钉吗?哼,我们就借着这机遇,让同知大人好好地打一打温正的脸。至于这小子,不过是个无关紧急的棋子,要清算他,不是比掐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易吗?”
和一个读过书的人玩口舌之争,也算是刘中夏不利,柳乘风连追带打,语气中又是调侃又是挤兑,气得刘中夏差点吐血,恰好柳乘风的话没有错,这场官司若真要打起来,若只凭事理,刘中夏一定能站得住脚。
刘中夏皱起眉,见世人不肯上去,内心不由冷哼一声,眼下他的威望已经荡然无存,如果再治不了这小校尉,这内西城的千户所里还姓刘吗?
柳乘风深吸了口气,做出这个行动连他本身都不晓得为了甚么,只是内心模糊有个声音在奉告他,有些事杀了头也不能做,但是有些事便是人头落地也非做不成。
冠冕堂皇的一番话,让刘中夏的神采阴晴不定,柳乘风的意义再较着不过,柳乘风以坐堂校尉的身份作证,这国子监里甚么事都没有。而刘中夏私行带人过来,已是在理在先,柳乘风便是将他刘中夏当作反贼措置,也是迫不得已。
“还不拿下?”
刘中夏冷哼一声,心知话说到这份上,国子监是不能再留了,方才柳乘风的话还真唬住了他,他大手一挥,道:“来人,全数撤回卫所去。”
只是他的呵叱在柳乘风面前一点结果都没有,柳乘风手中的刀稳稳抵住他的胸口,刘中夏固然无惧,却也不敢等闲转动。
柳乘风的眼中掠过一丝寒芒,本日产生的究竟在太多,他咬咬牙,内心想:一旦放他们出来,本身所做的统统都要前功尽弃,只能冒死了!
柳乘风正色道:“犯上反叛的不是卑贱,而是千户大人,当今圣上一贯优渥士大夫,几次在邸报中都言及要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这国子监就是读书人的圣地,大人带着带兵冒然要突入,可有圣旨在身吗?如果没有圣旨,那么便请把批示使大人的调令拿出来。千户大人既无圣旨,又无调令,擅自带兵来这里不是犯上反叛是甚么?”
柳乘风见他无言以对,冷哼一声,紧紧地抓紧锦春刀一刻也不肯松弛,持续道:“千户大人只一个妄自测度,就无缘无端带兵袭扰国子监,国子监重地,千户大人就不怕天下的读书人群情澎湃,就不怕内阁的诸位阁老借此抨击卫所,不怕龙颜大怒吗?卑贱奉大人之命坐堂国子监,担当拱卫之责,现在千户大人俄然带这么多人来喊打喊杀,卑贱吃的是皇粮、尽忠的是朝廷,不是千户大人的私兵,以是,千户大人如果敢带人上前一步,卑贱也毫不会有半分客气。”
校尉纷繁立足,进不是退又不是,谁也未曾想到这个新来的家伙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刘中夏被柳乘风用刀指住了胸口,神采已经变得乌青了,他当然不怕姓柳的真的杀了他,只是他堂堂千户,竟然被一个校尉用刀抵住胸膛,实在是奇耻大辱,他嘲笑一声,道:“你可晓得卫所里是如何措置犯上之人的?”
柳乘风不屑于顾地撇撇嘴,现在既然已经把这千户获咎死了,他也没有再做大要工夫的需求,正色道:“那么敢问千户大人,乱党在那里?既有乱党,为何这国子监里还是风平浪静?卑贱受命在此坐堂尚且不晓得国子监甚么时候出了乱党,倒是大人远在千户所里,竟然能晓得国子监里有乱党,大人是靠瞎蒙呢,还是有通天遁地之能,能掐会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