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两绝对算是天文数字,柳乘风在街口摆字摊的时候,一个月能赚二三两碎银子已是要烧高香了,柳乘风听到刘中夏报出来的数量,不由有些吃惊,想不到这千户竟有这么一大笔浮财。
陈让听了,眼中掠过一丝肝火,内心说:好啊,竟敢讽刺我,说这刘中夏笨拙如猪,又说利用了我,这不是说我连猪都不如?被猪一样的蠢货骗了?
不过这时候陈让却不发作,反而是笑容可掬地瞥了牟斌、刘公公一眼,见着二人稳坐在椅上,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内心想:本日只能应了他,且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柳乘风也不肯意和陈让多呆,至于阿谁刘寺人,更是没有理睬的兴趣,借了送老霍去治伤的借口便出了厅堂。
柳乘风倒是谈笑风生,仿佛本身欺诈刘中夏的银钱是天经地义一样,呵呵笑道:“这类事如何能让我来报数?不晓得的,还觉得我要欺诈千户大人呢!”
刘中夏忙道:“请刘公公见教。”
刘中夏这时候像是抓住了一根拯救稻草,那里敢把数量报低了?咬咬牙,道:“白银二千两如何?”
一盏茶工夫畴昔,刘公公慢吞吞地伸开眼,冷哼一声道:“厂公另有句话要杂家带给你。”
柳乘风道:“这个简朴。”说罢将一向缩在角落里连头不敢抬的老霍拉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和老霍都是诚恳人,刘千户先是惊吓了我,而后又打了老霍,且不说老霍要去治伤,就说卑贱被他这一吓,心肝都要跳出来了,大人,卑贱的心肝固然不值甚么钱,但是这补偿总还是要的,刘千户如何说?”
刘中夏听到补偿,眼睛一亮,与抄家灭族比起来,补偿的确不值一提,他赶紧膝行到了柳乘风脚下,道:“柳百户要多少,尽管报出一个数量。”
陈让的背显得有些驼了,擦拭了额头上的盗汗,忙道:“寄父经验的是,刘公公经验的是。”
这要不是欺诈,那世上的草寇都是良民了。
这一场大戏总算闭幕,牟斌已是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轻描淡写地打量了柳乘风一眼,道:“现在做了百户,要好好用命。”说罢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柳乘风笑嘻嘻隧道:“大人,卑贱有话要说,刘中夏固然昏聩,但是若说他谋反,卑贱是千万不信的,此人笨拙如猪,利用大人与卑贱难堪,不过是要泻私愤罢了,还请大人明察秋毫。”
刘中夏见柳乘风不回话,只当柳乘风是不对劲,额头上已排泄盗汗,持续道:“最多三千两,再多,刘或人也拿不出。”
牟斌来了,刘公公来了,连带着圣旨也来了,到了现在,实在也没有柳乘风的事了,统统人的重视力都落在了陈让的身上,看他如何揪出害群之马来。
刘公公双目一阖,神采变得非常森然起来,道:“现在想不难堪也不成了,不撤除他,你在卫所里还能抬得开端吗?厂公汲引你,是让你在锦衣卫里做出点模样来,让宫里头能在这锦衣卫占有一席之地,我们好不轻易运营起来的这点本钱,如何能因为一个柳乘风而就义了?不过要撤除他,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一等看。”
两边的校尉久候多时,如狼似虎地扑畴昔,有人剪住刘中夏的手,有人扯着刘中夏的衣衿,另有人剥下刘中夏的佩刀、飞鱼服,这些人对这类事再熟稔不过,轻车熟路,任由刘中夏哭喊挣扎,更有一个校尉摆布开弓,扇了刘中夏几个巴掌,刘中夏的脸瞬时肿了,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