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中夏这时也松了口气,他这锦衣卫里的差事算是没了,现在又要拿出三千两来补偿,暗沟里翻船倒了大霉,不过幸亏捡了性命,很快被陈让叫人打了出去。
柳乘风也不肯意和陈让多呆,至于阿谁刘寺人,更是没有理睬的兴趣,借了送老霍去治伤的借口便出了厅堂。
刘中夏听到补偿,眼睛一亮,与抄家灭族比起来,补偿的确不值一提,他赶紧膝行到了柳乘风脚下,道:“柳百户要多少,尽管报出一个数量。”
“且慢!”柳乘风这时候站了起来,本来刘中夏不利,他还抱着瞧热烈的心机,但是陈让诬赖刘中夏是谋反,这兴趣就不一样了,谋反大罪,连累太广,几十上百人的性命说没就没,再者说这刘中夏罪不至死,柳乘风这时候反而义无反顾地站了起来。
这一场大戏总算闭幕,牟斌已是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轻描淡写地打量了柳乘风一眼,道:“现在做了百户,要好好用命。”说罢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陈让赶紧道:“公公放心,今后我再也不随便招惹是非了,必然好好闭门思过,至于这个姓柳的,今后也再不会难堪。”
这要不是欺诈,那世上的草寇都是良民了。
陈让够狠。
刘中夏这时候像是抓住了一根拯救稻草,那里敢把数量报低了?咬咬牙,道:“白银二千两如何?”
老霍吓了一跳,他一向在刘中夏的淫威之下担惊受怕惯了的,这时候竟然要讹诈到刘中夏头上,再加上他这小我本来就诚恳,这时候已经吓得有些两腿颤抖抖了。
刘中夏哭丧着脸,期呐呐艾隧道:“大人,看在昔日你我……”
陈让神采骤变,砰的一声拍案而起,大义凛然隧道:“本大人昔日被你蒙蔽,误交了你这匪类,你现在另有脸再提?来人,这狗东西奸刁得很,不打一顿他是不会招的了,叉下去……动刑!”
刘公公淡淡道:“这个姓柳的,看来也不简朴。”
刘中夏早就感受出大事不妙,双膝一软,不由瘫在地上,道:“大……大人……”
柳乘风道:“这个简朴。”说罢将一向缩在角落里连头不敢抬的老霍拉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和老霍都是诚恳人,刘千户先是惊吓了我,而后又打了老霍,且不说老霍要去治伤,就说卑贱被他这一吓,心肝都要跳出来了,大人,卑贱的心肝固然不值甚么钱,但是这补偿总还是要的,刘千户如何说?”
陈让听了,眼中掠过一丝肝火,内心说:好啊,竟敢讽刺我,说这刘中夏笨拙如猪,又说利用了我,这不是说我连猪都不如?被猪一样的蠢货骗了?
两边的校尉久候多时,如狼似虎地扑畴昔,有人剪住刘中夏的手,有人扯着刘中夏的衣衿,另有人剥下刘中夏的佩刀、飞鱼服,这些人对这类事再熟稔不过,轻车熟路,任由刘中夏哭喊挣扎,更有一个校尉摆布开弓,扇了刘中夏几个巴掌,刘中夏的脸瞬时肿了,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不过这时候陈让却不发作,反而是笑容可掬地瞥了牟斌、刘公公一眼,见着二人稳坐在椅上,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内心想:本日只能应了他,且先过了这一关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