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风倒是谈笑风生,仿佛本身欺诈刘中夏的银钱是天经地义一样,呵呵笑道:“这类事如何能让我来报数?不晓得的,还觉得我要欺诈千户大人呢!”
两边的校尉久候多时,如狼似虎地扑畴昔,有人剪住刘中夏的手,有人扯着刘中夏的衣衿,另有人剥下刘中夏的佩刀、飞鱼服,这些人对这类事再熟稔不过,轻车熟路,任由刘中夏哭喊挣扎,更有一个校尉摆布开弓,扇了刘中夏几个巴掌,刘中夏的脸瞬时肿了,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陈让现在倒是一脸淡然,冷酷隧道:“你现在才晓得饶命?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你到底招不招?”
柳乘风也不肯意和陈让多呆,至于阿谁刘寺人,更是没有理睬的兴趣,借了送老霍去治伤的借口便出了厅堂。
陈让朝柳乘风笑了笑,道:“如何?柳百户有甚么话说?”比拟畴前对柳乘风的冷酷态度,现在的陈让可谓是如沐东风,态度转化之快令人咂舌。
刘中夏哭丧着脸,期呐呐艾隧道:“大人,看在昔日你我……”
刘公公屁股坐定,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已经有人给他抱来了茶盏,这刘公公的皮肤保养得极好,虽是个宦官,但是举止辞吐竟有几分萧洒的姿势。柳乘风看在眼里,内心却在想:“这家伙如何一点都不像死寺人,身上少了几两肉竟然另有如许的自傲,这心机本质实在让人甘拜下风。”
陈让神采骤变,砰的一声拍案而起,大义凛然隧道:“本大人昔日被你蒙蔽,误交了你这匪类,你现在另有脸再提?来人,这狗东西奸刁得很,不打一顿他是不会招的了,叉下去……动刑!”
柳乘风道:“这个简朴。”说罢将一向缩在角落里连头不敢抬的老霍拉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和老霍都是诚恳人,刘千户先是惊吓了我,而后又打了老霍,且不说老霍要去治伤,就说卑贱被他这一吓,心肝都要跳出来了,大人,卑贱的心肝固然不值甚么钱,但是这补偿总还是要的,刘千户如何说?”
刘中夏这时也松了口气,他这锦衣卫里的差事算是没了,现在又要拿出三千两来补偿,暗沟里翻船倒了大霉,不过幸亏捡了性命,很快被陈让叫人打了出去。
刘中夏这时候像是抓住了一根拯救稻草,那里敢把数量报低了?咬咬牙,道:“白银二千两如何?”
刘中夏忙道:“请刘公公见教。”
陈让沉吟半晌,道:“那么柳百户觉得,这刘中夏该如何措置?”
“且慢!”柳乘风这时候站了起来,本来刘中夏不利,他还抱着瞧热烈的心机,但是陈让诬赖刘中夏是谋反,这兴趣就不一样了,谋反大罪,连累太广,几十上百人的性命说没就没,再者说这刘中夏罪不至死,柳乘风这时候反而义无反顾地站了起来。
五千两绝对算是天文数字,柳乘风在街口摆字摊的时候,一个月能赚二三两碎银子已是要烧高香了,柳乘风听到刘中夏报出来的数量,不由有些吃惊,想不到这千户竟有这么一大笔浮财。
这一场大戏总算闭幕,牟斌已是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轻描淡写地打量了柳乘风一眼,道:“现在做了百户,要好好用命。”说罢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一盏茶工夫畴昔,刘公公慢吞吞地伸开眼,冷哼一声道:“厂公另有句话要杂家带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