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赶紧道:“公公放心,今后我再也不随便招惹是非了,必然好好闭门思过,至于这个姓柳的,今后也再不会难堪。”
不过这时候陈让却不发作,反而是笑容可掬地瞥了牟斌、刘公公一眼,见着二人稳坐在椅上,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内心想:本日只能应了他,且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刘公公嘲笑道:“你现在才晓得?不过不是他布好了套子让你钻,是你本身没头没脑地扎了出来,你方才没看到那牟斌对劲的模样,哼,他是用心看我们的笑话呢。”
陈让栽给他的是谋逆大罪,是要抄家灭族的,只要定了罪,刘中夏一家长幼都要掉脑袋,此时的刘中夏心中已生出绝望,他在锦衣卫所里这么多年,锦衣卫的风格岂会不知?如果不招认,各种科罚用上来,他不画押也不成。可如果招了,就是百口死绝,鸡犬不留。
这一场大戏总算闭幕,牟斌已是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轻描淡写地打量了柳乘风一眼,道:“现在做了百户,要好好用命。”说罢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陈让现在倒是一脸淡然,冷酷隧道:“你现在才晓得饶命?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你到底招不招?”
柳乘风道:“这个简朴。”说罢将一向缩在角落里连头不敢抬的老霍拉来,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和老霍都是诚恳人,刘千户先是惊吓了我,而后又打了老霍,且不说老霍要去治伤,就说卑贱被他这一吓,心肝都要跳出来了,大人,卑贱的心肝固然不值甚么钱,但是这补偿总还是要的,刘千户如何说?”
刘中夏听了柳乘风为他讨情,先是微微一愕,不由偷偷看了柳乘风一眼,暴露感激之色。
一盏茶工夫畴昔,刘公公慢吞吞地伸开眼,冷哼一声道:“厂公另有句话要杂家带给你。”
陈让够狠。
五千两绝对算是天文数字,柳乘风在街口摆字摊的时候,一个月能赚二三两碎银子已是要烧高香了,柳乘风听到刘中夏报出来的数量,不由有些吃惊,想不到这千户竟有这么一大笔浮财。
刘公公悠然道:“你呀,还是少了历练,做人办事,要瞻前顾后,前后摆布高低都要先看清楚了再罢休去做,一味地向前冲,迟早要头破血流。本日这件事,算是给了你一个经验,今后要晓得三思而行,不要一味鲁莽,不然谁也保不住你。”
老霍吓了一跳,他一向在刘中夏的淫威之下担惊受怕惯了的,这时候竟然要讹诈到刘中夏头上,再加上他这小我本来就诚恳,这时候已经吓得有些两腿颤抖抖了。
刘中夏哭丧着脸,期呐呐艾隧道:“大人,看在昔日你我……”
陈让讨厌地看着他,道:“大人也是你叫的?你这狗才,本大人待你不薄,谁知你竟是心胸鬼胎、图谋不轨,国子监是甚么处所?也是你能围得的?若不是柳百户及时禁止,只怕锦衣卫高低都要受你的缠累!依我看,你是早有预谋,勾搭匪类,所图甚大,本大人真的瞎了眼,现在才晓得本来你是乱党贼子,快说,你的翅膀在那里?另有谁参与了此事?”陈让阴测测的笑更让人惊骇,刘中夏还没接话,就听陈让持续道:“卫所里的科罚,你是晓得的,如果不招认,细心你的皮了。”
刘中夏这时也松了口气,他这锦衣卫里的差事算是没了,现在又要拿出三千两来补偿,暗沟里翻船倒了大霉,不过幸亏捡了性命,很快被陈让叫人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