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柳百户,鄙人久仰百户大人……”
“你连这都不晓得,这是东厂的人来了。”
这莳花馆门口的保护见了,早有人出来告诉店主,柳乘风还没有出来莳花馆,一个保护便横手将柳乘风挡住,道:“且慢,我家店主……”
一声令下,全部莳花馆顷刻鸡飞狗跳起来,校尉们踢烂屏风,缉捕这店中人等,砸掉那上好的灯架、瓷瓶儿,将桌椅掀翻,数十小我一起脱手,瞬息之间,一楼已是一片狼籍,随后,陈泓宇便带着一队人冲上二楼,上头又传出一阵女子的惊呼,接着是稀里哗啦的声音。
柳乘风踏着官靴出来,进了莳花馆的一楼客堂,这儿的地下都铺了羊绒做的波斯地毯,虽是中午,但是四壁的纱灯却还是冉冉摇摆,带着粉色光晕,将大厅照得通亮。
柳乘风穿戴一身御赐的飞鱼服,挎着锦春刀,英姿飒爽地从百户所出来,外头六十余名校尉已经集结,他旁若无人地翻身上马,振臂一呼:“走!”
恰是群情纷繁的时候,邓档头已带着十几个褐衫番子跨刀出来。这里一贯是东厂的地盘,现在锦衣卫俄然杀出来肇事,早已引发了东厂的重视,只是谁都未曾想到,这姓柳的竟然敢把事情闹得这么大,这邓档头便是东厂派驻这里的地头蛇,一收到动静便感遭到局势严峻,仓猝之下调集了十几个番子赶过来。
这一下动手重到了顶点,正中周泰的鼻梁,只听到骨肉拍击的脆响,等柳乘风将拳头收回的时候,周泰的整张脸已是被鼻血染红了。
“好……好……这笔帐…”
柳乘风笑吟吟地坐在椅上,仿佛是专侯邓档头来一样,嘲笑一声道:“是谁敢在本官面前鼓噪!”
柳乘风搬来一个无缺的椅子,大剌剌地坐在这一片狼籍的厅中,双目射出寒光,本日砸这莳花馆,就是要给烟花胡同里的各大妓馆们看看,敲山震虎、打草惊蛇,要玩,他柳乘风作陪到底。
统统的校尉都将目光落在了柳乘风的身上。
世人不由看畴昔,已是很多人向那戴着管事戴圆帽的男人拱手施礼了:“邓档头好……”也有人不明就里,悄悄问:“邓档头是谁?”
柳乘风将染血的锦春刀收回鞘中,看着那几个保护,嘲笑一声道:“锦衣卫办差,闲杂人等全数退散,谁敢禁止,以谋反论处。来人,将这几小我全数拿下,待会儿带回百户所去。”
“就是这里。”陈泓宇到了莳花馆外头,手指着那烫金的莳花馆招牌扭头对柳乘风大喊一声。
柳乘风笑得更冷:“一个档头是几品官?”
柳乘风道:“把这莳花馆砸了!将莳花馆里的店主、掌柜、伴计、保护全数带归去细细拷问,本百户思疑他们与乱党勾搭,欲图不轨,丧芥蒂狂到竟敢攻击天子亲军!”
柳乘风唰地一声拔出锦春刀,一刀劈畴昔,长刀在半空划过半弧,连皮带肉地斩在保护的手上,这保护话说到一半,痛得收回一声低吼,随即瘫倒在地,痛得晕死畴昔。
正说着,几个褐衫的男人排众而出,为首的一个面色冷峻,大喝一声:“都让开,让开。”
邓档头看到一片狼籍的莳花馆,脸上的横肉一阵抽搐,心中已是勃然大怒,锦衣卫砸莳花馆,不啻是当着世人的面打东厂的脸,摆荡东厂的权威。
周泰已是带着十几个保护从二楼慢吞吞地走下来,他嘴角扬着一丝嘲笑,本日打了个锦衣卫总旗,想不到还真有人给那总旗出头,这姓柳的百户真是疯了,也不探听探听莳花馆的背后都是谁,就敢像没头苍蝇般的冲出去,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