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风翻身上马,抢先按着锦春刀朝莳花馆走畴昔,老霍、陈泓宇、王司吏以及众校尉呼啦啦地跟上。
这些人的队形固然涣散,不太重在人多,黑压压的一团人挤在一起,气势实足。当即引来沿街很多人的围看,也有几个巡街的番子和顺天府的差役见了,默不出声地退出人群,缓慢地向各自的衙门禀告去了。
几个保护连抵挡的胆量都没了,被校尉们反剪住双手,用绳索绑成了粽子。
“是谁敢砸莳花馆?”东厂办事,一贯是霸道在理,自有一番威势。邓档头出去时固然看到了身穿钦赐飞鱼服的柳乘风,却还是大喝一声,将这楼中的校尉吓了一跳。
“本来是柳百户,鄙人久仰百户大人……”
实在百户所间隔烟花胡同不过几步之遥,转个街角能就到,只是与那烟花胡同比起来,只转了一个街角便仿佛隔世一样,这时恰是晌午,初夏时分的中午气候还不算酷热,是以在烟花胡同闲逛的公子哥已是越来越多了,柳乘风等人簇拥到的时候,更有很多人呼啦啦地追过来,一副瞧热烈的模样。
这一下动手重到了顶点,正中周泰的鼻梁,只听到骨肉拍击的脆响,等柳乘风将拳头收回的时候,周泰的整张脸已是被鼻血染红了。
周泰已是带着十几个保护从二楼慢吞吞地走下来,他嘴角扬着一丝嘲笑,本日打了个锦衣卫总旗,想不到还真有人给那总旗出头,这姓柳的百户真是疯了,也不探听探听莳花馆的背后都是谁,就敢像没头苍蝇般的冲出去,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正说着,几个褐衫的男人排众而出,为首的一个面色冷峻,大喝一声:“都让开,让开。”
“就是这里。”陈泓宇到了莳花馆外头,手指着那烫金的莳花馆招牌扭头对柳乘风大喊一声。
“姓柳的,你不得好死,你敢打我……”
柳乘风仍然嘲笑道:“井水不犯河水?那么我问你,你是谁?”
柳乘风笑得更冷:“一个档头是几品官?”
邓档头踏着大步畴昔,冷冷地看着柳乘风,怒道:“本来是新上来的柳百户,我们东厂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现在带着人到莳花馆来肇事,倒是为了甚么?”
这莳花馆外头,也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很多妓馆的店主纷繁赶过来,听到里头的动静,都是暴露骇然之色,不过也有人不觉得意的,低声与人群情道:“他们敢砸莳花馆,到时候人家给他们算起账来,莫说是一个小小百户,就是千户也吃不消。早传闻新任的百户是个白痴,畴前在街角摆字摊度日的,如许的人真是不知死活,本日让他痛快这么一回,待会儿就有乐子可瞧了。”
“服从!”
柳乘风搬来一个无缺的椅子,大剌剌地坐在这一片狼籍的厅中,双目射出寒光,本日砸这莳花馆,就是要给烟花胡同里的各大妓馆们看看,敲山震虎、打草惊蛇,要玩,他柳乘风作陪到底。
统统的校尉都将目光落在了柳乘风的身上。
柳乘风唰地一声拔出锦春刀,一刀劈畴昔,长刀在半空划过半弧,连皮带肉地斩在保护的手上,这保护话说到一半,痛得收回一声低吼,随即瘫倒在地,痛得晕死畴昔。
邓档头看到一片狼籍的莳花馆,脸上的横肉一阵抽搐,心中已是勃然大怒,锦衣卫砸莳花馆,不啻是当着世人的面打东厂的脸,摆荡东厂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