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有灯吗?”柳乘风在长久的失落以后,又打起了精力,不管在那里,日子总要过,没有灯,柳乘风感觉很不适应。
大理寺这边已是做好了筹办,上到寺卿,下到寺正、堂官人等,俱都做好了筹办。
成果,大理寺悲剧了,秦汉之时,大理寺还叫廷尉的时候,多么的风景?便是与吏部并驾齐驱,也无人敢质疑。到了唐宋期间,职位也是明显,令人闻之丧胆。而现在,却成了刑部的考核机构。
温正颌首点头,道:“老夫记着了,看来你并没有完整沮丧,现在还能运营这个,很好。”
说穿了,就是官员的案子没有他们插手的份儿,自有东厂和锦衣卫代庖,而重案、要案,则是由刑部审判,而后再把卷宗送到大理寺来,让大理寺复核。
温正打量着他,见他气色不好,方才摆出来的怒容不由败坏下来,叹了口气,道:“晨光和晨若也在外头,不过我没有叫她们出去,免得让人悲伤。”
他一边说,一边坐下,深望了柳乘风一眼,正色道:“这件事闹得实在太大了,陛下勤勤奋恳了这么多年,好不轻易保持了一个复兴的局面,但是天子脚下,有人反叛,有人弹压,这两件事,都和你脱不了干系,你想想看,龙颜大怒,是你能接受得起的吗?”
这一夜,柳乘风不知是甚么时候睡畴昔的,醒来时,却听到外头那牢头在骂骂咧咧:“***的,老子美意送你炊饼,你竟是丢了出来,不知死吗?”
如许的人,竟然去见那贼囚徒?
饿死了拉倒,邓龙嘲笑,舒舒畅服地躺在椅上,一个贼囚徒罢了,还是钦犯,犯了这么大的案子,传闻连宫中也大怒了,砍头都是轻的,说不准还要满门抄斩,不必理睬他。
俄然来了这么一个钦犯,也难怪大理寺高低乱了方寸,毕竟畴前没有这个经历,得翻翻大理寺的律典再说。
温正呆了一下。
他二话不敢说,解下了腰中的钥匙,颤抖动手去开门,将门推开,正看到柳乘风在里头睡觉,不过邓龙这时候在想,这贼……不,这钦犯是不是饿晕了?如果如此……
大理寺在有明一朝,职位已经变得越来越难堪,平常的重案,大多都有刑部措置,而一旦官员犯事,本来按着朝廷的端方是该大理寺管的,但是端方是端方,实际是实际,大理寺想管也管不着,北镇府司和东缉事厂已经把他们本来的差事代庖了。
“你是钦犯,老夫出去还是托了干系,只怕不能说太多的话,你有甚么要交代的,能够和老夫说。”
并且,肚子里也饿得难受,早晨那牢头倒是送了几个炊饼来,不过较着是馊的,被柳乘风丢了,又被那牢头好一阵讽刺。
邓龙见柳乘风没有回嘴,便叫人搬来个椅子,舒舒畅服地躺在那儿养神,这儿可比刑部大狱舒畅,这钦犯只怕还要过十天半个月才气过审,趁着这个时候,恰好让他好好养神。毕竟畴前是一人带着几小我管着数百号的贼囚,现在却只需看着一个,安逸安闲。
正打着盹,便听到仓促的脚步声,邓龙展开眼看,眼缝里,呈现一个穿戴着淡黄飞鱼服的中年,这中年穿戴官靴,头戴着梁冠,板着个脸,自有一番气度。背面则是跟着一个大理寺的堂官,那堂官朝邓龙呼喝一声:“牢头,开门,这位是钦犯的丈人,南镇府司锦衣卫批示使佥事,是来探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