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晓得,便是张居正这般的牛人实施鼎新变法也未曾触碰这商税,所推行的一条鞭法,不过是换着个项目收取农税罢了,柳乘风如果动一动,必死无疑。
柳乘风说要奉告朱佑樘一桩丧事,朱佑樘倒是不管如何也欢畅不起来,只是沉着脸,点头道:“你说吧。”
这还只是个秀才,如果官员、进士,那就更不必说了,很多商行干脆就把本身的财产挂在这位老爷的名下,按月给他一些好处,今后走货在外,带上这老爷的名刺和信物,便可通畅无阻。
“五万……”朱佑樘不由深吸了口气,临时将那明教之事搁在了一边。而五万两银子意味着甚么,朱佑樘当然明白,这但是一个上等大县近一年的税赋。而百户所所辖之处。不过是弹丸之地罢了,却只是几个月工夫就攒下了白银五万两。
沉吟了一下,朱佑樘对柳乘风道:“这笔银子不能动……”他踌躇半晌,持续道:“如果明目张胆地送去国库或是内库,柳爱卿可曾想过到时会有多少人要弹劾你?”
想到这里,柳乘风不由盗汗淋漓,本身自夸聪明,倒是没有看破这此中的关头,若不是朱佑樘的提示,还真要铸成大错,到时候雪片般的奏书飞入宫中,内阁必将也会做出反应,清议再鼓励一下,便是朱佑樘想要保全本身,也是必死无疑了。
听了朱佑樘的话,柳乘风的眼中不由掠过了一丝欣喜。
朱佑樘沉默了一下,道:“朝廷年年都是入不敷出,如果天下都是这般,岂不是一年的岁入可达数千万两……”他想了想,随即哂然一笑,这对他不过是痴心妄图罢了,且不说烟花胡同百户所的辖地有特别性,朱佑樘如果敢这么做,必将会引发血雨腥风,这商税的好处是谁捞走了?实在想都不消想,必然是官员、读书人,如果朱佑樘要效柳乘风的体例,只怕到时候定然会招致天下人的反对,这可不是好玩的。
“只是若一向封存,也不是这么回事,现在固然只要五万两,但是一年以后就是五十万,如此一大笔钱,微臣就怕有人看了眼红耳热,微臣毕竟只是个百户,把握着这么大一笔财帛,就如贩子上抱着金元宝的稚童……”
只是对朱佑樘来讲,实在有点儿不测,一个百户所就收了五万两纹银出来,朱佑樘又如何不惊奇?
但是另一方面,朱佑樘又有一种有力之感,不能倚靠东厂、锦衣卫、内阁,另有谁能够动用?
说话之间,朱佑樘对柳乘风的态度已是好了很多,整小我也变得轻松起来,要晓得便是内阁的三个大学士对朱佑樘也是绝口不提商税的,一定是他们有私心,只是不肯触及这忌讳罢了,而柳乘风一个锦衣卫百户,手头有五万商税大能够挪为己用,面对这么多财帛,倒是一点儿也不动心,这对朱佑樘来讲,就是最大的忠心了。
朱佑樘不是那种大刀阔斧之人,秉承的是治大国如烹小鲜,这类大动兵戈的鼎新,是他毫不肯意触碰的。
这件事不但事关着明教,更关乎着宁王,大张旗鼓天然是不成的,一旦传出去,宁王、明教人等必定警悟,是以保守奥妙也极其首要。这件事,越少人晓得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