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现在反贼兵临城下,社稷危若积卵,一触即倾?”
朱厚熜大喜,仿佛碰到救星般上前走了两步,接着又猛地停下脚步。惊奇地盯着苗逵,细心核阅着苗逵脸上的神采,一丝一毫的窜改都不错过。
“生是皇家家奴,死是皇家鬼兵!”
苗逵苦笑道:“当然不止两万兵马,只是按祖制团营不驻城,现在被辽东边军阻截在城外,城内五城兵马司总计六万余,另有所谓的亲军二十六卫,这二十六卫一大半驻于城外,剩下的上十二卫虽在城中,将士们却久无练习,军中将领贪墨缺员吃空饷严峻,十二卫几与懒汉闲夫无异,府库里摆放的兵器生没生锈都还两说着,靠他们御侮抗敌,何异于痴人说梦,这十二卫和五城兵马司几近可不计考虑矣。”
李二大喜,急吼道:“分出十人堵住甬道,其他人诛杀面前之敌,翻开城门迎辽东边军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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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是九五至尊,可号令天下,我们两万多精锐守城,同时派出快马分赴各地,命各地卫所特别是京师周边的燕山卫,大兴卫,济州卫,通州卫等兵马速速点兵进京勤王,此勤王令一出,天下诸卫起兵景从,全部北直隶数十万雄师云集会聚,数日可至京师,将叛军团团包抄,只要京师城不破,城外便是叛军的葬身之地。”
“老奴愿对天发誓!”
“你果然仍忠于天家,仍忠于朕吗?”
苗逵叹了口气,垂首道:“如果城破,统统皆休,老奴愿陪陛下共赴鬼域。”
百户嘲笑:“常日倒是不敢不认,只是本日分歧,宫中早已传出旨意,本日京师九门收支一概不认国玺和司礼监印鉴令旨,九门将士只认天子私玺,不然皆是伪诏,更首要的是,你们身穿飞鱼服,明显是锦衣卫所属,两个时候前天子已下旨,凡是城中锦衣卫一概不准踏出北镇抚司一步,违者以谋逆论处……来人,将这一干逆贼拿下!”
“老奴,御马监掌印寺人苗逵,奉诏拜见陛下。”
李二挑了挑眉,笑道:“如何?天子国玺和司礼监的印你们也不认?”
乾清宫里,朱厚熜急得来回踱步,自从听到北郊大营变更兵马的坏动静后,他的眼泪一向没停过。
百户一凛,仓猝接过凑到火把下看,好久,百户暴露愈发警戒的神采,右手已按在腰侧的刀柄上,沉声道:“这道圣旨盖的是天子国玺和司礼监的印……”
“那就再派一拨人去催!快去!”
毕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再如何看起来老谋深算,实际上比那些长年在朝堂打滚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老狐狸们差远了,仅从即位后连出昏招便可看得出,这位小天子权力野心很大,但抓权力的本领却弱了点,不然也不至于闹到本日被人兵临城下。
值守西直门的腾骧四卫将士心生警戒,纷繁执戈以对,一名百户拔剑喝道:“来人止步,城门重地,任何人不得靠近!”
“杀——”百名锦衣校尉同时抽刀出鞘,义无返顾地朝四卫营将士扑去,城门甬道内顿时乱作一团。
“速速取来团营调兵虎符,朕再亲书一道圣旨送予保国公和十二国侯府上,让他们非论想甚么体例都要出城突破叛军防地。将团营把握手中,对叛军合围歼剿,另有,秦贼任锦衣卫批示使多年,卫中高低皆是亲信耳目,现在锦衣卫再也信不得了。朕下道圣旨,凡京师城内锦衣卫皆摘除佩刀腰牌,集合于北镇抚司内不得外出一步,命腾骧四卫和西厂去宣旨,胆敢违旨者,以谋逆论处,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