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马监掌印苗逵为何还没来？连他也叛变朕了吗？”朱厚熜停下脚步，眼睛通红地瞪着殿内跪着的寺人，状若疯颠。
朱厚熜大喜，仿佛碰到救星般上前走了两步，接着又猛地停下脚步。惊奇地盯着苗逵，细心核阅着苗逵脸上的神采，一丝一毫的窜改都不错过。
朱厚熜绝望隧道：“如此说来，皇城必破无疑了？”
“那倒不是，老奴统领御马监多年，对腾骧四卫的战力倒是颇具信心，这支兵马是真正的精锐之师，昔年正德陛下尚武，常常禁中演武练习，练的也是这支兵马，老奴能够说，他们的战力与辽东边军比拟绝无减色……”
统统民气头一沉，烟花的残影仍存在大师的瞳孔里未曾消逝，只听到城门别传来如潮流般的喊杀声。
毕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再如何看起来老谋深算，实际上比那些长年在朝堂打滚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老狐狸们差远了，仅从即位后连出昏招便可看得出，这位小天子权力野心很大，但抓权力的本领却弱了点，不然也不至于闹到本日被人兵临城下。
“生是皇家家奴，死是皇家鬼兵！”
朱厚熜越说越小声，越说越心寒，不提不感觉。细数起来，全部京师被秦堪运营成了一个到处漏风的筛子，真要将秦党权势连根拔起，包含内阁首辅杨廷和，吏部尚书杨一清，兵部尚书严嵩，内宫司礼监，御马监等等，乃至京师手握最大兵权的保国公朱晖也和秦堪来往甚厚，若真欲清查除根，如何除起？
朱厚熜眼中忧色一闪，接着又变得忐忑：“如果……城破了呢？”
“哪怕现在反贼兵临城下，社稷危若积卵，一触即倾？”
“那也只要两万多呀。”
朱厚熜越听越绝望，面孔敏捷涨红，怒道：“我大明京师皇都莫非只要戋戋两万兵马吗？”
“另有。朕早听钱宁说过，东厂厂督戴义与秦堪多年来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戴义和他的东厂也信不得了，亦照此处之，另有懦夫营，传闻当年懦夫营曾与秦堪搏斗东厂番子数千，厥后又同赴辽东诛贼，天津剿乱。这懦夫营里高低官兵怕也早被秦堪收伏了，与朕不是一条心呐，传旨，懦夫营一并处之，另有朝中六部都察院秦氏翅膀，京师与之来往密切勋贵，并清查上十二卫中与之来往过火的都督。提督，批示使……”
四周八方敲响了锣声，甬道内的杀伐引来无数守城将士，一股股玄色的人流无情向李二世人卷集而来。
说着朱厚熜又嚎啕大哭起来。
李二停下脚步，从怀里取出一卷明黄色的绢布往前一递，道：“奉圣谕，我等须出城一行，这是圣旨。”
苗逵大喜，仓猝叩首道：“老奴谢陛下隆恩。”
“杀！”无数支长矛毫不踌躇地朝李二刺去。
夜幕来临，京师城中战云密布，人吼马嘶，早已不复昔日喧哗繁华气象。
苗逵走后，朱厚熜仍在殿内来回踱步，越想越感觉惊骇不安，考虑好久，又道：“来人。四卫营将士可曾拿到秦堪，杜宏等一干逆贼及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