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恕罪,傍晚时将士奉诏拿贼,秦府和杜府早已人去屋空,连仆人都不见一个……”
这是真正的表里交困之时啊,朱厚熜倦怠而绝望地阖上眼,任泪长流。
“是。”
李二浑若未闻,仍旧往甬道内走着,嘴里笑道:“连我们的路都敢拦,你他娘的瞎了眼吗?你家千户大人也一定有这胆量,你个小百户活腻了?”
朱厚熜悚然一惊,含泪急道:“如此,还多说甚么,苗逵你速速调御马监兵马守城,快去。”
值守西直门的腾骧四卫将士心生警戒,纷繁执戈以对,一名百户拔剑喝道:“来人止步,城门重地,任何人不得靠近!”
“御马监掌印苗逵为何还没来?连他也叛变朕了吗?”朱厚熜停下脚步,眼睛通红地瞪着殿内跪着的寺人,状若疯颠。
“杀!”无数支长矛毫不踌躇地朝李二刺去。
“你果然仍忠于天家,仍忠于朕吗?”
不知过了多久,朱厚熜幽幽问道:“苗逵。自弘治先帝始,你便极受天家恩宠重用,先帝曾派你远赴宣府戍边督军,你也没令先帝绝望,那几年着实在实打了几场标致仗,论勇武更是力能扛鼎。以一当百,以是正德皇兄诛除刘瑾后召你回京,顿时将御马监掌印的位置交给了你,苗逵,朕问你,天家待你如何?”
百户一凛,仓猝接过凑到火把下看,好久,百户暴露愈发警戒的神采,右手已按在腰侧的刀柄上,沉声道:“这道圣旨盖的是天子国玺和司礼监的印……”
西直门甬道外渐渐走来了一队打着火把的人马,为首的穿戴大红飞鱼锦袍,尽是虬髯的黑脸上堆着如沐东风般的笑容,此人倒是秦堪的亲信亲信李二。
“另有。朕早听钱宁说过,东厂厂督戴义与秦堪多年来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戴义和他的东厂也信不得了,亦照此处之,另有懦夫营,传闻当年懦夫营曾与秦堪搏斗东厂番子数千,厥后又同赴辽东诛贼,天津剿乱。这懦夫营里高低官兵怕也早被秦堪收伏了,与朕不是一条心呐,传旨,懦夫营一并处之,另有朝中六部都察院秦氏翅膀,京师与之来往密切勋贵,并清查上十二卫中与之来往过火的都督。提督,批示使……”
“那也只要两万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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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统民气头一沉,烟花的残影仍存在大师的瞳孔里未曾消逝,只听到城门别传来如潮流般的喊杀声。
“陛下,您是九五至尊,可号令天下,我们两万多精锐守城,同时派出快马分赴各地,命各地卫所特别是京师周边的燕山卫,大兴卫,济州卫,通州卫等兵马速速点兵进京勤王,此勤王令一出,天下诸卫起兵景从,全部北直隶数十万雄师云集会聚,数日可至京师,将叛军团团包抄,只要京师城不破,城外便是叛军的葬身之地。”
朱厚熜绝望隧道:“如此说来,皇城必破无疑了?”
北郊大营变更兵马的动静已传了出去,值守城门的军卒如临大敌,未到时候便早早封闭九门,一骑骑快马朝城外飞奔而去,直奔十二团营驻地,紧接着一队队将士从皇宫内开赴出来,将本来值守城门的五城兵马司全数被赶往城内,将京师全数大街冷巷封闭,严禁任何人出入,不管百姓和官员皆被赶进家中不得私行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