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城中可有动静?”
朱厚照沉吟了一阵,目光如有深意地瞧着他:“看来京师朝局已是一触即发了……”
秦堪牙齿咬得格格响,却不发一语。
丁顺闻言脸上终究暴露了一丝笑容,明显满脸对劲,却装模作样感喟:“本日城中有大动静,四百多位大臣承天门前请愿,却横空窜出来一百多军士,说是奉了圣旨,当场杖毙了一百一十三位大臣,大明立国以来仅见的惊天大血案呀……”
秦堪的反应却比朱厚照更安静,没有跪倒喊冤,更没有指天发誓对朝廷忠心不二如此,他只是安然地望着朱厚照,安静的目光像一只无所不容的剑鞘,将朱厚照凌厉如剑锋的目光完整收进鞘中。
秦堪越听神采越青,浑身气得瑟瑟颤栗,捏着拳头狠狠骂道:“王八蛋!他还翻天了!”
秦堪亦垂睑叹道:“我已被逼到绝境,再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我若倒下,老婆后代满门皆戮,我十多年倾付无数精力心血窜改的世道今先人亡政息,大明再次走回到老路上,我秦堪的存在仿佛一场不留陈迹的黄梁幻境,陛下,你如果我,你会如何做?”
对江山社稷来讲,这小我是天,是主心骨,他是全部天下臣民普通运转和糊口的泉源。
皇宫是座樊笼,而天子只是樊笼里的犯人,每日的朝会对他来讲,无异于金殿内几百个大臣对他提审的场合,除了步步紧逼的讦责,另有冗长无尽仿佛永无停止的怒斥,逼迫,每次上朝相称于一次不见血的战役,他斗了整整十四年。
朱厚照说完,平平谛视秦堪的眼神垂垂变得凌厉,作为一个天下闻名的昏君,如许的眼神很罕见,院子里的氛围也徒然严峻起来。
一旁的高凤震惊地看着他。
说到这里,秦堪的话里已无法地认同了朱厚照的挑选。